秦东洲一行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季东华已经站在门外边等着了,推开旋转的玻璃大门,一路金碧辉煌,大厅中间高高地吊着一盏水晶灯,散发出迷幻的光芒,绿植掩映中,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一身白色连衣裙女孩的手指飞舞,音乐轻缓地流淌,过道墙面上挂着西方油画,每个包间门口都站着一位服务员。秦如海这个土包子张着嘴,已经不会闭上了,齐军也好不到哪里去,秦东洲上一世也不是个穷人,更高级的地方也去过,自己也开过高级酒店,一路上带着欣赏的眼光看过去,微微点头,季华东这是把他当成座上宾了。
包间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大家点头示意。季华东要推秦东洲上座,秦东洲死活不肯 ,对方两位年龄都不小,一身官气,自己这边,秦如海是自己的叔叔,齐军某种程度上也是客人,自己年龄最小,如何敢上座?在他的建议下,不论主宾主陪之类的规矩,季华东那边的三人,年长者靠里,然后顺着往外坐,自己这边,秦如海靠里,顺着往外坐,最后是他和季华东靠门口,坐在了一起。
人一落座,开始走菜,首座的中年人端起酒杯:“欢迎各位到花城来,东仔这几天总是提到大家,今天既是给大家接风,也是表示感谢。我们喝了这一杯,再互相介绍。”为了照顾秦东洲,还单独准备了红酒。
一杯酒下去,季华东拍着右手边的秦东洲向大家说:“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秦东洲,旁边这位叫齐军,在黄海市纺织总厂工作,旁边的这位是秦如海,洲仔的小叔,在做服装生意。”说完,又指向左手边,“这位是我许叔,在海关工作,那一位是我爸,开了个服装厂。”
介绍完,季厂长又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为我们的认识,再干一杯。”
秦东洲端起高脚玻璃杯,轻轻摇晃,举到鼻尖,轻轻地抿了一口,他还是个学生,得维持这个人设,再说了,喝红酒就得细品,就得优雅不是?今天看来,季华东的心意是很真诚了,首先这个地方够档次,其次把家里老子喊来,还有一位在海关工作的,显然是把秦东洲说过的想要电器的话,放在了心里。
大家吃菜喝酒,有生意场上打滚的,也有官场上的,齐军也是一个官二代,自是气氛越来越融洽。
季厂长举起酒杯,遥遥的向秦东洲示了一下意:“东仔的事,我们全家都记在心里了,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季叔,我们常来常往。这位是我们家的世交,你喊许叔就成了。”季厂长想了想又说道,“只是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洲仔方不方便解惑呢?”
这话一说,大家都有点好奇,齐军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如海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比大家更好奇。许叔也是笑盈盈地看着秦东洲,看样子是等着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南边的许多人都有点迷信,出海要拜神,盖房子要找先生,甚至出个远门都得挑个日子。这个许叔看样子也是个中之人。要说秦东洲是为了结识季华东而做了这个局,那谁也不信,首先季厂长没这么大的面子,其次秦东洲没这么大的本事,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总不能是劫匪通知他的吧。
秦东洲知道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的,端起酒杯晃了晃,又闻了闻,然后轻抿一口,看向季厂长说道:“季叔,您有三个孩子,也就是东哥上面有个姐,下面还有个小弟,是不是?”
季厂长狐疑地看向季华东,季华东赶紧摇头:“我没说。”
许叔比谁都急,赶紧问:“你怎知道的?”
“从东哥的面相上看,今后的事业发展会很顺利,并且就是他现在的本行业,所以只要把服装做大做强就可以了。但中年之后,仍有一劫。”秦东洲也不回答许叔的话,也是,高人自有高人风范,那是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的。
季华东后来服装也做大了,家产亿万,姐姐弟弟虽然也在公司做事,但说实话,既没有出股,也没起什么决定性作用,看着季华东家产亿万,而自己只能那个工资,心理越来越不平衡,最后姐弟俩合力把季华东送进了精神病院,抢占了季华东的公司,这个案子后来成为一个传奇,弄得家喻户晓。
还有一劫?我就不能消停点吗?现有劫匪案,刚才又准确判断家庭情况,大家对秦东洲已经渐渐地引为神人了。
“什么劫?大概什么时候?能不能破?”到底是亲爸,季厂长比季华东还急。
“把家分清爽一点,各过各的,混在一起,今后会起纷争的。”秦东洲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就搛菜喝水,不吱声了。
季厂长若有所思,轻轻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