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了,自己的儿子不是个例,怎么他那一代人就是这种德性啊?垮掉的一代?迷惑的一代?无厘头的一代?担心什么呢?让他按他自己所想的去活吧——自生自灭去吧!早早的醒来早早的起,早早的笑看早早的行。盼望着回家了,人老了,对家有点执念了,看着自己在外消失的一个又一个的数字,七周年有余。
大早上的都是问题重,七台门架都积粉。忙的祥哥郁闷的很,从东到西,一大片的,看的领导无语十分,一个多小时才完工。
中仓联的问吴万丰:“都好了没?”
吴万丰只有去找工友祥哥,没有见到人,就瞄了一下门架,根本就是没有补漆啊。就往休息区那边去找,看到工友祥哥在打电话,还是对他说:“门架都补好油漆没有?中仓联问我,我看了门口一台根本没补漆。”
“都补好了!”工友祥哥脾气好大,满脸通红。
“你去看看。”吴万丰就推着工友祥哥去看。
“你也可以用喷罐喷一下。”工友祥哥被推搡着也不爽。
吴万丰立马松了手。“我来用喷罐喷,早点说啊。”
工友祥哥还是不信自己没有喷,走到门架旁边看着,嘴巴还硬:“这不是喷了么?瞧这,这,这里。”
“磨了就说磨了。”吴万丰拿着喷罐喷着。
“祥哥,都好了没?”中仓联刚好又过来拉门架,顺便问了一下。
“都好了,可以拉走。”工友祥哥说完又对吴万丰说,“谢了,你喷一下。”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下料一个人都没有,吴万丰喷完油漆就去倒开水喝,回来才见三个人回来。
工友苏说:“刚才1157的车架掉了下来,只见长板和两根链条挂着。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找祥哥去了。怎么会掉下来?昨天下午他上的?”吴万丰指着来下料的工友小林。
“不是吧,里面才显示六挂,掉下来的是第七挂,早上的。”工友苏说,“很奇怪的,怎么会掉下来。”
“哪个点没有钩住?”
“没有看到啊,我过去,他们就把它抬出来了,前面有短钩,后面有链条。”
“还好掉落在抛丸室里,真的是命大。”
“只有抛丸室才有隔挡板。”
“不确定的就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没有事就好。以前抛丸室门架竖立,应该是有原因的。”
“去年有没有发这个?”吴万丰指着领导拿来的洗衣粉和毛巾对工友小苏说。
“有哇。”
吴万丰印象里有点缺失的,记忆中买过洗衣粉。
邓领导过来卸r车就是来和吴万丰扯淡的。“祥哥在那里泡妞,咯咯咯的笑,r车出来了都装着没看见!”
“领导也可以的,你的兄弟不也是一样的么?去吆喝一下,等下领导又有奶茶喝。”吴万丰边说边笑,边用叉车整理刚刚叉过来的三个网格铁筐。“前进点。”
邓领导把叉车开到r车下面,空出位置给吴万丰叉筐子。又见中仓联的过来就说:“多叉些r车出去。”
闲暇之余,吴万丰坐了下来休息一下,这边打开电脑的报工页面,30有,货叉60也有,还挺多的。这个时候工友小苏过来了。“这个交给你了。”吴万丰说完就让贤了,承认自己的手脚太笨了。工友小苏也没吭声,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在电脑上报工。
吴万丰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想午睡,那个二当家的弄出许久的动静来,另外的五当家的抽着烟,还是双眼一闭,还是睡去了。又被惊醒了,时间不到,继续睡觉,剩下来的十分钟真的是步步惊心,分分清醒,挨到了十二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去车间工作。满挂真的是好,后面又是r车,可以继续休息半小时了。吴万丰想的美美的,人就是这样子才能解压,轻松的活着,活到老!
“羊来了。”张领导晃着脑袋去迎接。
“羊,里面有请,下料根本就是没有落脚处。”吴万丰说。
“黄老板没有来,外面就在等这只羊套门架了。”工友苏笑迎着羊。
那只羊就像一颗流星在粉线一闪而过,一阵喧闹又归于沉默了。
昏昏噩噩一整天,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更不是天空放晴的早,可能是犯困了——春天易犯困。眼睛眯眯的,四体松松的,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
总是会有那么一阵恶心,时不时的在眼前一晃,吴万丰绝对是不敢吭声的,更不会去说话,知道晃一晃就会不见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