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定又是那群该死猎魔人,目无法纪,早就该管管了。”
焦黑的尸体旁,一名穿着月白云纹长袍的中年男子,语气愤怒的说了一句,不过他神色间却在讶异的同时有些兴奋。
而在他周围是忙碌的收拾着这间地下教堂的残局的士兵,不过所有人都显得心事重重似乎干劲不算特别高。
一名跟在那中年人身后神职人员打扮的年轻人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了下来。
“苏河,你想干嘛?”拦住他的那人将他往旁边拉了拉,等到四下无人,才略带责备的问了一句。
“啊?这…这不是猎魔人的问题吧!这里明显出现过什么我们没发现的异种,也许没有猎魔人的出现就要出大事儿了!副主教也许错怪他们了。”被叫做苏河的年轻人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回道,在他看来也许应该提醒副主教一下。
那将他拉了过来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下眼自己的这个“蠢兄弟”,摇了摇头:“你当真以为你能看出来的东西,副主教看不出来?”
“啊?副主教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说?”苏河不解。
“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让一个异种在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个事儿,这是多大的工作失误?
要是让上边儿知道了那副主教的前途就完了?但是,如果这件事儿是因那群不守规矩的猎魔人而起,只是一个意外那就好说了。
而且如今主教,呸,就是那个异种已经死了,说不定副主教还能借此更进一步呢。
现在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你小子要是捅出去,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你小子一会儿看我眼色,少说话,懂不懂?”
年轻人抬手戳了戳苏河额头,严厉的警告了一句,他真怕这榆木脑袋不开窍。
苏河听着对方头头是道的分析,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木讷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而那边的副主教此时已经再次开口,他面色沉痛:“因猎魔人非法执行任务,导致异种现世,主教大人为保岐城百姓,不幸壮烈牺牲。
吾等奋力抵抗,感动我主,降下圣光,方才保住岐城平安,这些我都会上报教会。
但即日起,岐城将驱逐城内猎魔团,限三日内全部离城。”
主教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是在通知,又像是警告。
苏河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这样的话即使到时候上面的人来了不也是没了当事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他张嘴想要反驳,但想到刚才朋友的警告又憋了回去。
因为有《猎魔人条约》的存在,教会不会对那些登记过的超凡者有过激的行动,但那些野生的超凡者这一下恐怕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我主庇佑。”苏河有些迷茫的祈祷了一句。
……
深沉的夜色下,一道灵巧的身影仿佛猿猴般在房顶上几个跳跃,落到了靠近城西头的一间破仓库前。
正是从眩晕状态恢复过来的陆泽,他此时才总算是松了口气,这群卫兵真是烦人。
这么大的动静他本以为所有人都会被吸引到教堂去的,但不知道是谁的命令,这帮卫兵对于宵禁的把控反而更严了,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敌一样,真不知道做给谁看的。
他们但凡拿出这百分之五十的态度来对付吸血鬼主教,恐怕早就发现问题了。
好在成为超凡者后他的身手灵活了不少,简单的飞檐走壁还是轻轻松松的。
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陆泽打开仓库门走了进去。
随手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陆泽坐在桌前打开了装着自己战利品的包裹。
一枚银色的印有麦穗图案的吊坠,四粒焦黑的麦粒,一瓶迷药以及那一瓶仪式药剂,这是他全部的战利品。
吊坠和迷药都是他特地从安达手里买的,吊坠是给小五准备的礼物,而迷药他自有用途。
至于其他的,陆泽拿起那装在玻璃瓶中黑色的仿佛墨水一样的东西晃了晃,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它深沉如同静谧的夜空,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安达说一个人是不能同时喝下两种不同的仪式药剂的,因为不同的权柄会产生冲突,这不是凡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试一下。”
陆泽摩挲着下巴,在自己身上做活体试验这种事情恐怕即使是最疯狂的科学家都不敢尝试,不过他倒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