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完全由纯白雾气构成的空间中,陆泽正静静的望着眼前两条被云雾缭绕看不清前路的石阶发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没有向安达询问,同样是那个理论,他其实并没有受到上位者的限制。
元正之所以只能使用雷霆方面的术式是因为他无法得到其它元素的共鸣,但他没有使用其它方面的术式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没有学过类似的术式。
实际上在他的视角里不仅是风暴与雷霆,连火山,海啸等在“灾厄”权柄下的元素都是分外活跃的。
也就是说,灾厄之主“无私”的给他分享了所有的权限,这很不合理。
在他旁敲侧击的从安达那里得来的一系列故事中都可以得出结论,这并不正常。
但他身上不合常理的地方又何止这一处呢?
想到这些,陆泽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眉心,旁边的溯源镜里还在重复的播放着之前在地下教堂中发生的战斗。
也许是没有发生在梦境洄游中的缘故,溯源镜没法提取出其中出现的术式,这还是挺让陆泽感到可惜的。
他对那个在现在看来应该是企图盗取权柄的“渎神者”蛊惑人心的能力还是挺心动的,毕竟那极有可能是同样属于欺诈者途径的某种强力术式,完美的适配他如今仅有的两个的序列之一。
他用起来不至于像“贪婪的钓饵”那样,即使可以借助魍魉之匣勉强发动,却副作用巨大。
虽说借助了雷霆符咒的部分威能,但“雷之侍灵”出乎意料的效果还是让陆泽更加渴望能够获得自己途径对应的术式。
又仔细的重新观看了一遍当时战斗的各种细节,陆泽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完全没有沉下心去思考这些的心情。
捏了捏手中装满了某种粘稠液体的透明玻璃瓶,陆泽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似是在回答陆泽的提问,天边的云雾翻滚了几下,凝成了一扇完全由云气构成的白色大门。
我不问你就不说是吧!陆泽实在是懒得搭理这梦境空间的掌控者。
现在进入这里的条件他大致了解了,那就是自己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昏迷算不算还不清楚,毕竟之前的那一次很可能属于特殊情况,还有待找机会试验一下。
而怎么出去暂时还不清楚,毕竟他前几次都是被直接丢出去的。
没有考虑太久,陆泽径直推开了身前的那扇白色大门。
……
略显沉闷的地下教堂。
听完手下汇报的马库斯,目光自然而然的望向了教堂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是一个略显纤瘦的背影,一身素白锦缎制成的白色斗篷遮住了全身,让人看不清容貌,而在斗篷的中央赫然绣着一捧金色的麦穗,虽然简约却尽显华贵。
马库斯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凑了过去。
“圣女大人!”马库斯恭敬的对那女人说了一句。
“嗯?有什么事儿吗,马库斯先生?”女人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泉水一般甘甜醉人,听的马库斯心都要软化了。
马库斯心中暗叹了口气,他刚刚并不是什么畏惧,而是真的不想用这种事儿污浊了少女那如同锦缎一般纯白的心。
强自压下心中的负罪感,马库斯还是认真的说道:“圣女大人,经过刚才的调查,我们判断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反抗军所为,他们觊觎我主的权柄,精心谋划了这一切,而菲尔神父,他应该是被他们用什么计谋骗到了外面,才差点儿酿成惨剧。”
这事关他未来的前途,辖区内出现了神职人员窃取神权的行为却未被发现,他的履历上不容许有这样的污点。
但他的推脱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需要有人来背书,而最好的人选无疑便是眼前不谙世事的女孩儿。
女孩儿仍是对着那面斑驳的墙壁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场面上的安静让马库斯倍感压力,负罪与恐惧得重压下马库斯几乎窒息。
“马库斯先生,他们已经在这里太久了,他们累了,帮他们回归母神的怀抱吧!”女孩让人意外的俯下身抚摸了下脚边略显狰狞的白骨。
马库斯先是一惊,想要阻止女孩儿碰触那在他看来十分肮脏的东西,但很快便呆住了,如同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时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是…是的,圣女大人!”马库斯结巴的回了一句,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