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门前,冻得呱呱乱抖的富二代愣了下:“谁他妈问你名字了?”
男人没理他,径自关门进了屋。
飘摇的风雪彻底被阻隔在了外头,走廊上的众人反倒向后缩了一下。
不明身份的男人比寒冷的环境更叫人心慌,黄毛躲在赵南乙身后,抖得像个电动牙刷。
“姐……你说他是人是鬼啊?”他一边抖,一边撅着嘴巴在她耳边喷气。
男人转头,朝着俩人看了眼。他眼睛很黑,隐在暗处时有种不好把控的危险感,又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希望感。
矛盾,又抓人。
赵南乙下意识挪远了脑袋,低声道:“不知道。”
富二代“嘿”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后面:“那什么白!我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孙振兴那逼让你来整我的……”
路既白收回视线,拍拍肩上的雪粒,一面打量着屋子,一面随意又敷衍地忽悠他:“哦,好像是吧。”
小屋大厅不大,左边是一堵巨大的书墙,右边是一个半圆形的壁炉。壁炉边上摆了一张躺椅,上面铺着块小毛毯,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围坐在那儿烤火的样子。
但这会儿壁炉里头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他双手插兜,下巴抵着衣服上的拉链慢腾腾晃到柴火堆边,动作娴熟地生了火,昏暗的小屋顿时亮堂了起来。
“什么好像……我就说这破游戏肯定是恶作剧吧!赶紧的,给我送出去。孙振兴那逼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富二代凑到火炉边上,开始展示钞能力。
下一秒,大厅挂钟里的布谷鸟也从小房子里弹了出来,快乐地宣布:
“叮咚!玩家人数已达标,副本数据已载入!爱丽丝的冒险即将开始,请您耐心等待,做好准备。嘻嘻,祝您游戏愉快~”
掉了一只眼睛的仿真小鸟吓得他“腾”地一下,跌坐在地上:“我日!我他妈都说了我出双倍!你能不能别整这些吓人玩意儿了!”
小屋里的众人却因为男人玩家的身份瞬间松了口气,站在二楼走廊边上的胡渣叔偏了下头问:“你也是玩家?”
“嗯。”路既白懒洋洋烤着火,甚至还有闲心捉弄一下状况外的富二代,“两倍太少了,三倍行不行?”
另一个长发女人接道:“那你为什么会从外面进来?”
她长着一张颇有些刁钻的脸,看起来不太好惹。给人感觉有些刺,又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傲然和松弛。
比起胡渣叔紧张的询问,她的话更像是居高临下的诘问。
路既白捡了根木柴,丢进火堆。
飞窜的火花在他眼底炸开,落在弯起嘴角。赵南乙动了动睫毛,听见他说:“我就不能是从外面回来的?”
每个玩家进入副本的时间都不一样,他这样一说倒也合理。
胡渣叔顿了下,急道:“外面什么情况?”
“冰天雪地、荒无人烟,而且……”路既白抬眸扫过众人的脸庞说,“不论我怎么走,最终都会看到这屋子。”
路既白说完这话,小屋里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一群人里,只有富二代还在唧唧哇哇地叫着:“什么游戏不游戏,外面不外面的!不是,差不多得了吧!还没演够?”
胡渣叔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谁他妈跟你演了?”
富二代高贵冷艳地“呵”一声:“行,逃生游戏是吧?逃哪?逃出这破屋子?还是逃出这林子?”
赵南乙搓了搓指尖,转身朝着三楼另一个房间走去。
按照路既白的说法,他是第一个醒来的玩家。但游戏提示音却在他进入小屋后才宣布玩家到齐。
如果他没撒谎,那就是说这个副本的逃生关键就在这栋小屋里。
她思索着,抬脚进了房间。屋子里的装饰相对她和黄毛醒来时待的那间要成熟干净一些,但浪漫的蕾丝边依旧无处不在。
床铺对面的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图书,赵南乙随意翻了下,很快扔了回去。
因为看不懂。
边上的衣柜里挂着许多漂亮的裙子,看尺寸、款式,这屋的主人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再往下二楼,有一间客房和一间主卧。从里面的布置不难推测出这小屋里住着一家四口,父母、姐姐和妹妹。
屋子里的人全都在翻箱倒柜地查找着有用的线索,富二代“切”了声,小声嘀咕道:“还演挺真。”
“我说,孙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