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逼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这么敬业?”他裹着毛毯看了一圈屋子里忙碌的众人,转头看向唯一没那么入戏的路既白。
路既白瞥一眼刚从二楼走下来的赵南乙,慢腾腾转过头来:“你猜?”
富二代不高兴了:“我小孩子,我还猜?”
路既白淡笑了下,支着条大长腿坐在边上斜看他一眼,又弯身捡了根柴火丢进炉子里。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
看着漫不经心的,但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大佬气质。像沉睡的狮子,半睡半醒地打着盹儿。
作天作地的富二代不知怎的,也不敢太过跳脚。
路既白不应声,他顿了片刻,缓缓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500个?”
路既白挑了挑眉,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他便开始自己慢慢往上加:“600个?也不对?800个?不会是1000个吧?这孙子零花钱这么多?!”
富二代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圆眼大睁,暗自对比了下自己的零花钱,整个人都不好了。
路既白抬了下眼眸,看到赵南乙推开杂物间的大门。
里头乱七八糟地堆了不少东西,但最醒目的还是角落里堆积的猎具。
因为先前已经有人来过,趁手的猎具都已经被薅走了,只剩一堆不好用的夹鼠板、捕网孤零零躺在地上。
她倒也不嫌弃,随手就把这没人要的夹鼠板收进了空间里。
反正还有一个格子空着,不拿白不拿。
剩余一张大网则被黄毛收了起来,俩人薅完羊毛又转了一圈。
“咔哒……”大厅茶几上的音乐盒突然动了下,立于圆台中间的芭蕾小人旋转着跳起舞来。
生了锈的铁片刮过圆台边上的金属圆点,优美动人的音乐登时环绕在整座小屋里。
——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这本是一首明朗、欢快的钢琴曲,但此时伴着金属片特有的酸涩质感,便显得有些诡异。
“什么情况?”原本位于二、三楼的人们在听到音乐声后全都走了下来,围在边上面面相觑地看了彼此几眼。
富二代扯着嘴角抖抖腿:“怎么?这段剧本上没有?”
他说着,垂眸看了眼路既白。这哥正不合时宜地闭着眼睛、屈着食指,挺陶醉地打着节拍。
胡渣叔不理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路既白正巧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灰蓝的天空这会儿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赵南乙眯着眼睛看到黑色的土地上缓缓长出了一丛丛血红色的花朵。
摇曳的花枝形容奇异,说不上哪不对劲,但就是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隔着一扇老旧的玻璃窗,她看不清外头的景色。正要起身,眼前的一切却突然清晰起来。
酸牙的音乐声消失,脚下厚实的木地板变得绵软又细腻。呼啸的北风迎面扑到她眼前,富二代裹着毛毯惊叫道:“卧槽!房房房子呢?”
怎么没了?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咯哒”一下对准了子夜12点的方向。路既白收起指尖,低声道:“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