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风景。偶尔和蔺四琼娘他们聊几句,确定往后的形程。有蔺四琼娘这些自家亲人的陪伴,他的生活还是比以前更充实平和的。不是么。
所以,什么患得患失的矫情情绪,都给爬吧。怪不得他总听那些玩家嚎什么“辣鸡爱情,误我青春”。虽然他都已经过而立之年,没什么青春可误,但他也不想因为什么“辣鸡爱情”影响心情。。。不!没有感情,就只有交易!只有交易!他是以身饲虎,企图从神的手里拯救自己的三妹而已!
……仅此而已。
……
暇裳节那几天,虽然这个节日最适合踏青赏花,可他们还要保持航行,所以节日期间基本都是一直待在船上的。大部分有仪式感的活动都没办法参加,但他们还是可以按照节日习惯捣花糕、喝春汤,制水灯、看烟火。船只一路西去,夹岸桃花艳艳盛放,以最美的姿态为他们应节。期间他为蔺四所托,在船只临时靠岸时,下船去对岸桃林中摘了一枝开得最美的桃花。其借花献爱,将那枝桃花亲手簪在琼娘的发鬓上。在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再无世间任何一人。
看了看那灼灼对望的有情人,他默默抱刀而去,立于船尾看向被流逝的船只抛在身后的桃花——流光匆忙,他突然可怜起某个人——某个,连节日都要自己度过、还要说服自己工作非常重要的可怜人————即曾经的他,和如今的她。
他还是有曾想过,若是那个人只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而不从房间里出来,他就能有理由站到她身边,拽着她手腕把她从房间里强拉出来了吧。可是,她在他面前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气,也几乎没有跟他要过什么,以至于在她面前,他才像是索取无度,被宠溺着的那个。而他从来不喜当弱者。所以,他放弃索取的权利,拒绝成为神的宠物……即使,自己有着必须在神身边当宠物的“理由”。
而一个好的宠物,是该在主人忙碌时乖乖学会不去打扰,还是使出浑身本领地向其撒娇?……他,真的只能在神身边做一个宠物吗?…………
…………
赖惊涛曾教过他,心情烦闷时就把自己交给手上的刀。他一直记得他的话。练刀也好,擦刀也好,他会在心烦意乱之时将自己抛却,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手中的刀上——直到锋刃拭净,雪银光映,他将刀收回鞘中,以手指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纹。那些花纹古旧黯然,像遥远岁月所遗留的刻痕,每一处的凹凸都叫他熟悉无比,了如指掌。他记得她曾说过,要像刀鞘一样守护、制约他这把快要折断的刀。而刀与刀鞘,只属于彼此。它们互补而平等,无论丢失了谁,剩下的都会失去存在的意义,即使再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补,也不抵原配。而他这把“刀”,和她这个“鞘”,只是半路相逢,谁能言说彼此合适,可以陪伴终生?
……
在擦完刀后,惯例爬到甲板上抽抽烟透透风的某天。他,终于看到了结束了“闭关修炼”状态的某人——
背披着金霞的余晖,她站在船尾,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不知是不是在换个地方“挂机”。她用手轻轻搭着船栏,短发在江风中细碎飘扬,默默看着天际最远处那抹幽暧深邃的蓝。神也好,人也好,在这个时候都像是为过去之物所困扰的哀默者——她就和曾经的他一样,默默看着彼时的来路,不知魂识已飘向了彼方,以至于会叫他心生幻想,她会不会也因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而感到苦恼,感到迷茫?
……如果是,就好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美人,没有能仅凭一个背影就叫人定睛在她身上的魅力,但她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叫她湮没于人群又出离于人群,审视于众生又仰望于众生。也许正如她的名字,她的美丽是那花火沉暗的那一刻,星辰倾落的那一瞬,是一种稍纵即逝的、不把目光久久投注在她身上而屏息耐心地去等待,便会错过的美丽。而他掂着烟枪,虽然明知望着她只会叫自己更添迷茫忧愁,甚至痛苦。可他此时,却还是很想以双眼留住这样的美丽……多一秒也好。
是以,他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回头望向自己,眼眸被漫天金霞映亮,闪闪发光——
头发被浩浩江风吹得颇为凌乱,她将发丝挽至耳后,抿唇笑着对他说:“要听音乐吗?”
“……”
他只矜持了那么一下,还是熄了烟枪,点了头,对她会给自己演奏什么乐器颇为好奇。可是除了见她跟自己招手,也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奏乐的准备,便认为,或许她是要为自己唱歌?
而她把他骗到身边,叫他也站在船尾望向远天,随后就动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