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见裴安身旁女童乘黄，神色有些狐疑。

看裴安与乘黄的打扮，并不像什么贫苦人家。

反倒像出身贵门。

“也是，小女向往长生，非要缠着我送她去北垣观学神通仙术。”

裴安一念入戏，毫无瑕疵。

乘黄也适时点头。

接着便侧歪脑袋扬起，神色怪异的望向裴安。

“不如一道上山，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

乘黄自是没有小推车的待遇，与裴安徒步登山。

裴安则是与村民们聊了许多。

什么“灌溪口住着一头乌鱼大王，逼迫百姓祭祀五畜！”

什么“近日宁安郡有个鬼面妖僧，自西方而来，屠杀许多武者。”

也有真君府、大虞山神、雷神观的庙宇建立，但并不怎么灵验。

“拜雷神也不灵验吗？”裴安疑惑。

据牧山说，这雷神主打一个荡魔，难道是北境业务过于繁忙？

疏忽了许多地方缘故。

“不怎么灵。”

农夫摇头道。

一旁，乘黄也与那些稚童们嬉闹起来，气氛活跃。

约莫两个时辰。

众人才来到天都山北垣观，石阶笔直延伸，两侧松柏修茸，碎金夕阳光影斑驳。

石阶尽头则是一门楼，书写“北垣”二字。

左写“道冠古今”

右书“德配天地”

观内青砖瓦黛，飞檐画栋，亭台轩榭，有杏树探枝延伸而出。

有两名高冠古袍打扮的中年练气士开门。

一副得道高人模样，仙风道骨，只是轻瞥那些稚童，而后挥斥村民们离去，颐指气使，

“仙童留下，尔等凡夫俗子即刻下山，莫要玷污了我仙家道场。”

村民们不敢作声。

哪怕并没有什么米粮补偿。

但裴安站出身来，拱手作揖，“仙长，这天色已晚，我等趁夜色下山恐遇豺狼虎豹，请仙长网开一面，留我等住宿一晚，待明日清早下山。”

“放心，这山中野兽皆有灵，不会吃你们的。”一名练气士振袖。

裴安也不再多强求，只是与乘黄悄悄低语了几声，

“我刚刚探了一遍，这北垣观的练气士都没什么本事，你若察觉凶险，便先下手为强。”

“好！”

乘黄若有所思，自信颔首。

“我就藏身附近，用不着担忧。”

“好！”

“小心。”

“道士，我不是小妖了。”

裴安哑然，轻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