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场旅游是“不花钱买罪受”。
不管是徒步还是搭车,总会有很多的困难在等着你,相比之下,为数不多自行车串联队可能会稍微好点。
作家郭老的儿子,郭世英就组织了一个自行车队,从燕京骑到了遵义,光单程就骑了一个月。
许大茂根本没下车,他鸡贼地趁车厢空着,找到了一个座位。
这里不但窗玻璃完好无损,甚至还有桌子可以趴着。
座位被占了,原主自然不乐意,哔哔了几句,被许大茂一句“你的票上有座次吗?”说得哑口无言。
他是成年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满脸胡茬,左臂有袖箍,胸前挂着5个纪念章,分别是燕京、井岗山、韶山、尊义、延安。
这些纪念章代表着他的串联资历和政治地位,那学生根本不敢跟他炸刺,只能忍气吞声。
这会已经是晚上9点多,生物钟告诉人们应该睡觉了,可睡觉也是大难题。
说起来也怪,人们在登车时候的自私自利,在车厢里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厢里实在太拥挤,人多不说,还有很多行李,人们便交替坐着休息,一人坐下来,必定要以另一人站起来作为交换。
有些人眯了一会,便自觉站起来,让别人也能得到休息机会。
也有很多人自始至终都是站着睡,反正也不会倒。
许大茂背后蜷缩着一个男生,在不到10厘米宽的椅背上呼呼大睡,呼噜打得山响。
面前的桌子底下,坐了个体型娇小的女生;座椅底下又时不时冒出一张人脸。
他无法往后靠,只能趴着,腿也无法伸直,感觉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特难受。
十几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越发让人心烦意乱。
列车在黑暗中奔驰,隆隆的车轮声震颤着宁静的大地,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会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