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大好说歹说,想把铁秀儿给拉走。
铁秀儿指着秀才老师盛怒不消:“你一进门儿看见我的眼神就不对劲,问读书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让当家男人带我儿子来。
我的天,我真想一骨灰扬你脸上,我儿子想上个学,我还得把他爹从坟里给你刨出来不成?
我倒是敢刨,我就问你敢接吗?
一路上嘴巴逼逼叨叨就没听过,看似是在跟我们引经据典将书院字画的来历,实际上你讲的内容跟字画半点儿关系没有。
从头到尾只是为了传达两个思想,‘不要跟女人走得太近’,‘女人的短视会害了你’。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从小缺失母爱,你喝奶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推开你娘。
说:‘娘,你这样跟我走得太近,你未来会害了我’!”
铁秀儿夹着嗓音模仿小儿说话的声音,她不是就憋这么一两句,她是憋了一路。
他以为铁秀儿什么都听不懂,殊不知铁秀儿好歹还有个大学文凭,不至于这么浅显的暗示都听不懂。
就这么短短的一条路,他能反复在她头顶踩雷。要不是铁秀儿在想象中把他替换成清华的门卫,门卫跟清华的含金量没关系。
她真想上去库库就是两脚。
现在好了,既然知道苟老大考不上,那她就彻底放飞自我。
“你,简直有辱斯文!”
“总比你斯文败类!”
如果铁秀儿的头顶有弹幕,现在一定飘过一行字:老噔西,给爷死!
“你竟然敢辱骂秀才!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律法,在这个朝代,平民随意辱骂有功名在身的,可是会挨板子的。
铁秀儿骂人前能没想到这一茬吗?
但……
“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推荐信上写的什么名字,你再说说你想干什么?”
要不是有后台,她敢在有功名的人面前蹦跶吗?
虽然县令不见得会帮她,但白纸黑字的推荐信在手,上面还有县令的私人印章,足以唬住大部分人了。
秀才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秀才,不敢跟县令硬杠。
秀才老师气急败坏,骂又骂不过。
再说他是秀才,骂赢了一介白身,还是女流之辈,算什么好事?
“有你这样的亲娘,你的儿子永远别想进我书院大门!”
“您配吗?县令都说了不算的书院,你一个秀才算老几?”
县令的推荐信都不能直接过关的地方,什么时候一个秀才比县令还厉害了?
不过苟老大学习成绩不好,这事铁秀儿得认。
天之骄子拦不住,秀才已经算是科考中最好考的了,没道理打压一个未来的平级,秀才说不行,多半是真不行。
铁秀儿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从哪儿积攒的负面情绪,从哪儿发泄完了之后就走了。
她没有硬想要争一个结果,也没期望对方改变态度。
还是那句话,一个心性已定的成年人的思想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铁秀儿骂他不是为了让他醒悟,只是为了让自己解气。
这口气吐出来了就够了。
再憋一秒她都觉得她会得内伤。
“娘,儿子给你丢脸了。”苟老大看着怒冲冲的铁秀儿低头说道。
“不,没考上也是件好事。”
铁秀儿朝他摆手:“起码我乳腺通畅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个世界不缺学校,铁秀儿没有那么着急。
铁秀儿把这件事过了,重新给苟老大物色起了新的学校。
新学校环境一般,不包住宿,老师还不错,这样苟老大也能帮老大媳妇研究研究说书的事儿。
这场铁秀儿跟秀才老师的骂战,铁秀儿认为结束了,但过了几天后她才知道,对那位秀才老师来说,这事儿还有后遗症。
不知道是谁听见只言片语,外传听见有人质问秀才老师“你去哪个妇人的后宅了。”
声音不像秀才老师的妇人,所以大伙儿都猜测是秀才老师养的外室找上门来了。
更何况后面还有什么“吃奶”,简直不堪入耳,在书院大声讨论这些事,简直斯文扫地。
这事儿传到院长的耳朵里后,让秀才老师吃了好大一通挂落。
具体是受到什么处罚,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铁秀儿就毫不关心了,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