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的惩罚，具体是什么判定标准？”

“给神像献血，还有被取血人怨念的大小。所以…”

文森特不咸不淡的瞟了姜霁禾一眼：“你杀人了？”

“嗯，两个玩家。”姜霁禾说，“但我没给他们放血，也没给他们收尸。”

“哦，那大概率有人帮你放过了，你惨了。”文森特收回自己的视线，停顿了片刻，“就两个？”

“？”姜霁禾疑惑。

“那就都是被别的玩家杀的。”文森特了然的点点头，“你这两天往城郊那边跑，没注意近半的尸体都是非自然死亡的？”

姜霁禾神色尴尬。

…对不起，那片蟑螂老鼠太多了，还真没去看过。

裴川柏倒是在某天早晨和姜霁禾提了一嘴，见姜霁禾表情自然的应了，也就没再多说。

…谁知道她刚睡醒还在非清醒状态下完全记不住事。

“现在知道也不迟。”文森特目光森冷，“他们明天不会好过的。”

秒针平稳划过。

“我的个人建议。”文森特屈指叩响桌子，“提前安排好所有事情，别拖到0点之后。”

“明天上午10点，贵族们会去教堂那边做祷告。你们只有半个小时。”

仅仅只有两句提示。

文森特不再多说，眼皮缓慢的闭合。时间和病痛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行将就木。

“该结束了。”

……

朔风将将擦过脸颊。

一条纤细的血线在姜霁禾脸颊上绽开，浸出几颗饱满圆润的小血珠。

“哇，你怎么忍心划伤我娇俏可爱完美无瑕的脸。”姜霁禾抬手擦拭，掩面假哭，随后反手送回了两颗子弹。

子弹穿透黑影的躯体，然后缓慢凝实。

“小裴哥哥，我感觉你刚才好像很嫌弃的睨了我一眼。”姜霁禾语调上扬，完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影响心情。

“确实。”

裴川柏直言不讳的承认了。

姜霁禾灵巧的踱步避开攻击，移动自己的位置，纤长的睫毛在风中轻颤，眼波流转。面颊上细微的伤口为她增添了一份残破的美感。

“我不好看吗？”

“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裴川柏移步替姜霁禾挡住黑影的又一次猛扑，在狭小房间中纠缠。

“毕竟这一点确实没法反驳。”

唐文溪默默点头：“赞同。”

实际的情形却并没有那么轻松。

空间阴暗闭塞，不能完全展开手脚。敌人如同粘稠的液体，行动自如，飘忽不定。在转眼间便可从身前移至身后，令人防不胜防。而且摒弃了痛觉和畏惧，比生前要强大了一个量级。

“两位。”姜霁禾在门口站定，浑身透露着同屋内混乱格格不入的淡然自信，“拖住他们5秒。”

唐文溪腰部发力，转身踢散黑影的脑袋：“拖不住会怎样？”

姜霁禾无奈耸肩，随手帮忙补了几枪：“那我就死翘翘啦。”

“不过…”

“我相信你们。”

话毕，莹蓝色的无机质光泽在姜霁禾的瞳中闪耀。

唐文溪看见姜霁禾突然愣怔在原地，再无动作。贝齿轻咬下唇，抬腿踹开窗户跃身出去，将距离姜霁禾仅有半米的黑影钉在地面上。

“身后！”裴川柏在出言提醒的同时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随即出去的另一只黑影。可惜黑影如同泥鳅般从他指缝中溜走，直奔唐文溪的背后。

噗呲——

血肉横飞。

干涸的泥土被几滴温热甜腥的液体润湿，刺鼻的铁锈味在空中蔓延。

唐文溪瞳孔震颤，僵硬的一点一点转头。

“刚刚好呐。”

过量的血液流失让姜霁禾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与之对应的，在黑影吃下刚刚撕裂的姜霁禾的血肉后，身体变得更加庞大凝实。

唐文溪转身，暴戾的将手中的钢针刺入黑影的身躯，搅动。

她的眼圈慢慢的泛红，手臂在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你又救了我一次，霁禾姐姐。

她翻到了一件东西。

由此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确实…霁禾姐姐是个好人那。

与此同时，姜霁禾一边往自己身上倒药水，一边查看自己的技能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