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虽生气,但嫔妾却不得不说,富察贵人有孕时,皇上和皇后都加以照拂,这不是为了富察贵人,而是为了宗庙社稷,嫔妾今日也并非无故来迟,就算今日嫔妾有所冒犯,但上有太后和皇后,方才贵妃娘娘所说的后宫随甄姓,实在叫嫔妾惶恐。”
敬妃在一旁听着甄嬛的这一番话,面上尽是惶恐之色,我也着实为甄嬛捏了把汗,毕竟甄嬛所说也是属实,可是这语气多少刚硬了些,华贵妃的神色已经愤怒不已了。
敬妃此时突然起身,行了一礼,并柔声说道:“贵妃娘娘,说了半日,口也干了,不如喝上一盅茶,歇上一歇,莞嫔她纵然有错,也请贵妃娘娘让她起身在说话吧。”
华贵妃今日并不打算放过甄嬛,口气强硬道:“女子以妇德为上,莞嫔甄氏,巧言令色,以下犯上,目无本宫,罚于翊坤宫外跪诵女诫,以示教训!”
敬妃见状忙求情道:“娘娘,外面烈日甚大,花岗岩石坚硬,莞嫔有孕在身,不能跪在那呀。”敬妃的语气颇为着急,但华贵妃的眼神中的愤恨没有丝毫减少,我立即跪下,说道:“贵妃娘娘,莞嫔近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在服用汤药,外头炎热无比,若是龙胎有个闪失,恐怕谁都担不起呀。”
眉庄此时也跪下道:“娘娘责罚莞嫔事小,若是龙胎真有个闪失,皇上和皇后回来,一定会责罚娘娘的。”
华贵妃此时已经被气昏了头脑,气冲冲的说道:“宫规不严,最当加以整治,皇上跟皇后在,也会这样,难不成,你要以皇上与皇后要挟本宫吗?”
眉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见此情景,解释道:“贵妃娘娘,惠嫔没有此意,只是怕莞嫔的龙胎真有闪失,累及贵妃娘娘呀。”
华贵妃并不理会我,只一味问着甄嬛:“莞嫔,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宫命人扶你一把!”说罢,眼神恶狠狠的看向周宁海,那周宁海一瘸一拐的走到甄嬛身边,一副小人嘴脸:“莞嫔,请吧。”
甄嬛满心不甘,可是眼下华贵妃用权势压人,不得不暂时低头,站在翊坤宫院中,甄嬛再次禀告:“嫔妾有错自然要罚,可嫔妾身怀龙裔,实在不能长跪,还请娘娘三思。”
华贵妃全然不理会,轻蔑的笑道:“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的胎一直安好,且已过了头三个月,早就已经稳定了,本宫也问了太医,怀孕的人柜上一个时辰也不打紧。”
说着,再次用眼神示意周宁海上前,那周宁海仗着华贵妃的实力,竟强摁甄嬛下跪,槿汐在一旁在呢么都挣扎不过,甄嬛的脾气向来很倔,又道:“嫔妾领罚,是因为娘娘奉帝后之命代执六宫事务,公道自在人心,非刑罚可定。”
华贵妃被这一句话顶的,气上心来,道:“好,本宫就让你知道,这公道是在谁的手里。”
说罢,将一本女诫扔在甄嬛面前,转身坐在殿内阴凉处,我与眉庄互视一眼,眼神中尽是担心,一同走到甄嬛身边,跪下求情道:“莞嫔有孕,实在不宜跪着。”
我紧接着说道:“娘娘,即便莞嫔有错,还是请娘娘看在皇嗣的份上,从宽处置吧。”
华贵妃轻摇着团扇,轻哼道:“有孕就可以藐视宫规吗,既然这样姐妹情深,那就一起跪着吧,好好的诵读!”
眉庄抚着甄嬛的肩膀,轻声道:“嬛儿,我陪你。”甄嬛自是不愿意,瞧着她头上的汗珠,我拿出绢帕替甄嬛擦拭着,说道:“姐姐,别怕,我和眉姐姐护着你。”
甄嬛见我俩执意如此,眼神中有了几分欣慰,眉庄拿着女诫,甄嬛却轻轻推开,她自小读书识礼,区区女诫又在呢么会没背过,我只瞧着甄嬛的额头时不时沁出汗珠来,我便替她擦拭着,华贵妃坐在殿中,吩咐将众嫔妃的椅子都搬到廊下来,又将焚着欢宜香的香炉搬了出来,因为华贵妃嫌弃众人出汗呛得慌。
烈日照着,欢宜香又着实呛得很,华贵妃竟嫌弃甄嬛的声音小了许多,命周宁海上前抽打,敬妃情急之下,还未开口,华贵妃便道:“有身孕的打不得,就打那两个没身子的。”
周宁海一脸得意,将手中拂尘转成一股,抽打在我和眉庄身上,可这死奴才竟敢有几下故意打偏,男声结结实实的打在甄嬛身上。
我被那欢宜香熏得头晕,加之烈日炎炎,眉庄瞧着,便问道:“陵容,你是不是受了暑热,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甄嬛瞧着我,强撑着身体,担心的向华贵妃求情道:“贵妃娘娘,淑贵人怕是受了暑热,还请娘娘将淑贵人送回延禧宫,请太医诊治。”
华贵妃又怎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