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颍川郡】
“兄弟,我看你神色从容,衣衫整洁,并不像是遇到老虎的样子啊……”
下车观察了一会儿的张宝,眯缝着眼,向车前男子质问道。
“二哥,不用跟他废话,我看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故意吓唬咱们罢了。”
张梁觉得自己二哥言之有理,也在一旁帮腔。
在张宝张梁你一言、我一语地不断夹击之下,车前男子终归是没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只见他径直走到路旁,对手持皮鞭的张梁,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信就走啊,还停车干嘛?”
“不走。”
“不走?那你们可是信了?”
“不信。”
就当张梁坐在驾驶位上,咄咄逼人地回呛着车前男子时,一阵微弱的咳嗽声音打断了他。
“咳……三弟,不要胡搅蛮缠。”
张角在顾台和唐周的搀扶下缓缓下车,向面前男子拱了拱手。
“本人姓张名角,旁边的这几位都是我的弟弟。”
听张角这么说,唐周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是趁众人不注意的间隙,白了张角一眼。
“和你对着呛声的是我三弟,他性子有些直……咳,我替他向小兄弟赔个不是。”
话音刚落,张角便准备躬身作揖。
路边男子见此情况,突然快步跑到张角身前,一个半跪托住张角拱出的手,面色激动地说道。
“仙师不可!”
“哦?小兄弟认得贫道?”
“仙师之名如雷贯耳,小子岂能不知。家兄长居冀州,去年有幸得见仙师,当上了仙师您的第一批弟子。”
“原来如此。”
“自打吾兄学会了符水术法,就常常托人给我们兄弟姐妹,送来不少他亲手画的符箓,供我们强身健体,祛病防灾。晚辈也正是在这来来往往的交流之中,得闻了仙师您的大名。”
“哦?不知你兄姓甚名谁啊?”
“家兄名叫孙和武,仙师可有印象?”
“孙和武可是我在冀州收的第十个弟子,贫道岂能不知啊?如此说来,你便是他经常提到的弟弟,家住颍川的孙和文吧。
“正是在下,没想到仙师连小子的名字,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张角孙和文两个人唠起了家常,耐不住性子的张梁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大哥,孙老弟,咱还是说说老虎的事儿吧。”
孙和文一拍脑袋,连忙道歉,说自己忘了正事,紧接着便向张角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他并没有亲眼见到老虎,而是被当地一名叫波才的猎户,以自己在前方猎虎为由,把他拦到了此处。
“波……才……”
顾台一听见波才的名字,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竟有些失态地大叫起来。
“波才?!”
【颍川山间道】
等了几个时辰的张角一行人,见必经之路没什么异样,辞别过孙和文后,驱车向前方驶去。
“四弟啊,咱们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你夸上天去的那个波才,恐怕已经在老虎的肚子里,美美地睡上午觉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当驾车的张梁和同行几人不断调侃时,马车右前方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了一道怒喝。
“你放屁!”
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位身穿麻布背心短裤,脚着草鞋,手持弓箭,背负双刀的青年男子。这男子皮肤呈小麦颜色,四肢肌肉线条也十分明显,一看便是个厉害角色。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马车旁边,和下车的张梁对峙起来。
“你们耽误我打猎不说,还在车上咒我被老虎吃,真当我没有听见?”
张梁尴尬地笑了笑,连声道歉。可波才并没有领他的情,继续怒气冲冲地咆哮道。
“就算是咒我,也无所谓,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利。可你这人实在聒噪,一路嘻嘻哈哈个没完,硬是把我追猎了有两个多月的老虎,惊回到了山林里去。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得事,分明就是你猎不到老虎,想给自己开脱,怪到了我们的头上。”
“放屁,你那声音简直大得像老黄牛吵架,不是你把老虎惊走得,还能是谁?”
车厢内里几人听到这么形象的比喻,忍不住先后捂嘴偷笑。
顾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