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刀刃,朱曦天允瞳孔猛地一缩。这两个选择对他来说都太过残忍,他都没胆子承受,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见此,朱曦权轻叹一声,心念一动,那柄刀刃便消失不见。对于这个孙子,他已失望透顶,但真的取走对方性命,还是于心不忍。
他抬起头,对着门外喊道:“二皇孙涉嫌通敌倒卖禁药,即刻起圈禁家中,无旨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黑甲士卒快步跑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地架起朱曦天允的身体,如同拎起一只小鸡崽般。
目送着那被拖行着远去的瘦削身形,朱曦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手足相残,像一根刺般,深深扎进这位老者的心中。
正在此时,荀麟从暗处悄然而出,神色凝重地问道:“陛下,是否应该加派些人手去支援天予?”
朱曦权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佣兵团,穆林御队足以应付。况且,我不是已经给了他保命符么?”
他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继续道:“你即刻拟书一封,发往六仪。我倒要看看他们是知难而退,还是一意孤行。若是想打,我大军就在玉林关,随时恭候。”
荀麟听后,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但他仍然摇了摇头:“陛下,臣认为此时不宜贸然发难。还是应该先将那伙贼人尽数逮捕,届时再让他们派使者来当堂对峙。”
朱曦权闻言,沉默了片刻,颔首道:“你安排。”随即转身迈开大步,背影在几缕微光的照耀下略显沧桑。
天色渐亮,湛城的街道上也开始喧嚣起来。客栈内,沐霖青站在朱曦天予的房门外,不断拍打着门板:“天予哥,快醒醒啦,我们要出发了。”
呼喊声引来了柳晚宁的注意,她走上前来,轻声道:“殿下深夜才归,不如让他多睡会。我领组员先去调查,回来再通知他也不迟。”
沐霖青却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那封信笺,递到柳晚宁面前:“柳小姐,烦请你通知一下其他人,收拾好行囊,我们不回来了。”
柳晚宁接过信笺,仔细阅览起来,随着的深入,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愈发凝重。
就在此时,朱曦天予终于慢腾腾地推开了房门,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一副刚刚从美梦中被唤醒的模样:“怎么了?饭菜准备好了?”
见状,沐霖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少年的耳垂,带着几分嗔怒地训斥道:“是谁说的天亮就行动来着?官府的人已经在楼下等了半个时辰了!”说着,不顾少年吃痛的呼痛声,拧扯着他的耳垂将其拽回房间洗漱。
看着这一幕,柳晚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官道上疾驰的马车中,朱曦天予仍是那副半梦半醒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官府派来的?”他打量着这个似乎比自己都小的女孩,有些难以置信。
女孩微微点头,显得有些紧张,轻声自我介绍道:“小女子祝娴,见过皇孙殿下!”
闻言,朱曦天予打趣道:“现在官府这么缺人手吗?都招童工了?”话刚出口,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妥,但为时已晚,只见沐霖青已经在一旁掩起唇偷笑。
祝娴的面色微微一沉,显然对朱曦天予的这番话有些不悦,赌气般地说道:“我已经18了!是通过今年的女考,堂堂正正考进来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几分倔强。
“啊?”
朱曦天予和沐霖青皆是一惊,毕竟对方的形体外貌与所谓的18岁着实不太沾边,更难以想象还是个通过科考的女文官。
朱曦天予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合着我还得叫你一声姐?”
“那倒是不必。”祝娴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得意地扬了扬眉。
“你还真想?”朱曦天予苦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言归正传,那个佣兵团的大致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不知你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
祝娴闻言,面色一正,沉吟片刻,开口道:“其实那伙人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他们仗着是源修者,时常在当地干些抢掠的勾当。京城也曾派遣过源修队前来围剿,但每每都是治标不治本,难以彻底根除。彻底剿灭所需成本又过于高昂,官府也只能是不断加强当地的防范。”
“治安竟也需考虑成本?”沐霖青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朝廷什么时候这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