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搬到院子里,吹着晚风一边包。
先?把青绿色的面团切剂子,再擀成一张张巴掌大小的面皮,挖两勺馅料对折包住,捏紧成月牙状,最后再将边缘的面皮往里层层捏上花边褶皱。
“破了。”江潇潇第一个包的馅料有点多,侧边皮薄的地方露出一到口子,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把失败的成果摊在手心給凌玉枝看。
“大胆!”凌玉枝装作?脸色一变,“那?就罚你……吃了它。”
“可是,不?还?还?要上锅蒸吗,阿元还?在添柴呢。”
凌玉枝解释道:“它的面皮和馅料都是熟的,所以现下也?是能吃的,但是上锅蒸一刻钟左右口感会更好。”
江潇潇刚好有些饿了,没?想到还?“因祸得?福”能提前尝一个。
她?咬一口下去,面皮清香软糯,馅料口感丰富。笋丁清甜脆嫩,腊肉丁焦香冒油,干萝卜丝迟到嘴里还?有嘎吱嘎吱的脆爽声?。
“好吃!再尝一口!”一口又一口,手中已经没?了。
凌玉枝手中没?停下动作?,闲聊着提起了昨日之事?:“潇潇,你与谢临意,你们之前还?见过?吗?”
她?瞧这位谢公子平日里也?不?像是多话?的人,昨日却一直跟着江潇潇身边。且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那?日周五娘闹上衙门的时候他?刚好也?在,仅凭这一面,他?怎会看着好似与江潇潇很是相熟。
“见过?的,见过?还?挺多次了。”江潇潇手中顿了顿,“我们铺子刚开的那?一日,我不?是去卖糯米粉嘛,结果路上有个小贼摸走了我的荷包,我追贼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谢临意的一壶酒,他?没?让我赔,眼?看下雨,还?赠了我一把伞。”
“还?有那?日何家一案,你被牵扯进去,我与阿元去县衙找你,那?门吏仗势欺人,也?是他?为我们解的围。”
凌玉枝倒不?是怀疑谢临意的人品,能与裴谙棠交好的人,也?定是良善正直之人。而且从江潇潇的话?里,也?见得?他?是个好人。
她?盯着江潇潇起了淡淡一层绯红的两腮,见她?眼?神不?自在地忽闪。
江潇潇低头轻声?道了句:“他?说,他?家中也?是在京城为官的。”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昨日烟火下那?支珠花簪子。可彩云易散琉璃脆,烟火转瞬即逝,再好看的珠钗也?会断折无光。
站在高处的人看下面,只需要低头俯视,而站在低处的人看上面,则要踮起脚仰望。
而且她?可能真的没?有第二次勇气了。
凌玉枝看着她?满眼?尽是郁结的愁绪,恰逢余晖洒落满庭,她?指着漫天橘红的余晖道:“潇潇,你看,夕阳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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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那?它明?日、后日、大后日……还?在不?在?”
江潇潇点头:“肯定会在啊。”
“对。”凌玉枝粲然一笑,“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有一瞬,世间有贪财好色的小人,也?就有清正良善的君子,上天定不?会如此,让一个人遇到的总是前者,或许下一个就是最好的。你放心,我帮你打听打听。”
江潇潇长舒一口气,简直想冲上去抱她?。
凌玉枝看着她?泛着油光的手,吓得?落荒而逃,“洗干净再来?抱我!”
两人周旋良久,直到转累了,才终于乖乖地干起正事?。
“阿枝。”
“怎么了?”凌玉枝抬眸。
江潇潇凑到她?跟前,忍着笑强装犀利地问:“那?你喜欢裴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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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时, 我还挺开心的。”
一提及裴谙棠,这就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丝毫遮掩避讳。
在她心里, 裴谙棠不是个古板迂腐的读书人, 也不是?个只会端着官架子的知县大人。他?是个谦逊温润的朗朗君子,是?个正直守礼的好官。
他?心中既有做人的良善,也有为官的底线。他会同情刘隐月和谭颂的遭遇,也能秉持本心在其位谋其政。
他?这样的人,不会单单独坐清贵的院墙里读圣贤书,也不会傲视地高坐公堂上清高自持。
她曾见他?一人平静地闲庭信步于街巷,上门喝她一碗汤。也见他?同自己?漫步山间一同弯腰采野菜, 帮她拎着小?竹筐一路走进市井烟火。
仿佛世间的一切事物都珍贵又?平常, 任何事在他?心中,并无?高低之分。
正因为她知道?裴谙棠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才能全心放下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