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日闲得到处逛。”凌玉枝又四处打量了几眼,生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宋诗尔停下手中忙的?活,轻轻拍了拍袖口沾上的?灰尘,“阿东和阿南方才就找我结了工钱,说是?不做了,我便让他?们走了。”
听她神情?自若地说出来,凌玉枝又怎能不知道那两个伙计是?因?许尚安的?事才走的?。
她看?着宋诗尔苍白疲倦的?脸色,拉过她坐下,“你?不舒服吗?”
“我还?好,定是?昨晚没歇息好。”宋诗尔坐到她身旁。
她一闭上眼就是?许尚安倒在她身前的?影子,恐惧和后怕夹杂着种种情?绪交织在心间,使她彻夜难眠。
“那你?快别忙活了,你?去躺一会儿罢,我帮你?去摆胭脂。”凌玉枝见她一只手轻抚腹部?,眉头凝着淡淡的?痛苦之意,便问,“宋姐姐,你?早膳用过了吗?”
“还?未曾。”宋诗尔咬了咬嘴唇,“早上不觉得饿就没吃。”
“不吃怎么行,你?坐着歇会儿,我去看?看?给你?做点吃的?。”得宋诗尔指路,凌玉枝往她家中厨房走去。
她四下找了找,找到米缸后用木瓢舀了半勺米上来,接水反复冲洗干净,打算熬一碗青菜瘦肉粥。
锅里加了两瓢水浸没米,她拿了一段木柴屑点火,这次运气好,居然?被她给点着了。
趁着锅里粥在煮着,她洗了一把青菜叶切成段,又割了一小块紧实的?瘦肉切成肉丝。
锅里已开始咕嘟咕嘟沸腾,揭开盖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米香,这时?大米软烂还?没完成粘稠。放入青菜与肉丝,加盐和胡椒粉调味,继续盖上锅盖熬煮。
不用继续添柴,等灶里的?柴火熄了,粥也熬好了。
她拿碗盛出,顺滑清香的?青菜裹着鲜嫩的?肉丝,在熬的?浓稠晶莹的?白米粥里闻着越发?醇香四溢。
“我看?厨房其他?东西弄着都麻烦,就给你?煮了碗青菜瘦肉粥,你?快趁热吃。”凌玉枝把勺子放进碗里,推到宋诗尔面前。
粥徐徐冒着的?热气飘到宋诗尔眼底,她微微搅动着碗里的?勺子,浓醇的?粥香钻入鼻中时?,便忽然?感?到心间热了起来,“谢谢阿枝。”
凌玉枝摇摇头笑道:“快吃罢。”
一口细腻温热的?米粥滑进胃里,宋诗尔觉得无力的?四肢百骸瞬间舒坦起来,翻涌的?胃渐渐安稳下来。米粥鲜滑咸香,她确实是?饿了,几口就吃见了底。
凌玉枝见她面上气色微微转红润,又细细开始安抚她,“宋姐姐莫怕,他?这种烂人,活该落得这般下场。这事是?与你?无关的?,这几日我白日里都闲得很,我来你?这,你?教我认香料好不好?”
“好啊。”宋诗尔终于眉眼舒展开,“我也不是?一味地怕,就是?心中觉得这段孽缘总算到头了,可又没想到会成了这般……”
凌玉枝一直不明白,宋诗尔这么好的?人,当初怎么会嫁给许尚安那种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宋姐姐,你?当年为何?会嫁给他??”
宋诗尔遥想当年,眉眼又渐渐黯淡,从前的?恐惧与自卑这一瞬间又占据心头,“阿枝,我未曾同你?讲过罢?我从小就没了娘。我爹他?……这么多年一直生病,我们父女俩没少受人白眼和蜚语。”
那段日子,是?她过的?最苦的?日子。
她从她小时?候开始说起。
“……我爹从我娘离世后,就弃了读书的?念头,为了糊口开始到街上四处找着活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宋怀连从前拿的?是?书,如今拿起锄头锅碗便一时?乱了手脚,东家不是?嫌他?手脚笨,就是?说他?屡试不中又克死了妻子,嫌他?晦气不吉利,是?以整条街没有一家店肯收他?。
“我幼时?最羡慕的?就是?别的?小姑娘头上戴的?花,可当我学着摸摸自己头上,却只有几截我爹替我扎的?笨拙的?红头绳。”
冬天落雪时?,冻得小脸通红的?她裹紧身上单薄的?外衫,只能跟着父亲围着屋里浓烟四溢的?一盆木炭取暖。
后来总算能维持生计,可她依旧被顽皮的?孩子扔石子说闲话。
从小她便听见背后指指点点的?非议,说她是?没娘的?孩子,有个没用的?爹,更有甚者说她克死了她娘。
好多次夜里,她醒来时?都已哭湿了枕头。有时?做噩梦梦到被人欺负,有时?梦到和娘一起喂鸡摘菜,有时?梦到许多想吃的?点心……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能戴漂亮的?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