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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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相报到无辜之?人头上,恩怨就永远也?斩不断,永远也?不会休,还会多添上几缕无辜的亡魂,这样做,又与当年?那些暗中钻营、视人命如草芥的奸佞小?人何异。
所以他?只想铲除褚党,让天下清平安乐。唯有这样,世间才?不会重演飞燕诗案,才?不会多添一条冤魂。
“我是个疯子……我再不想苟活于世。”唐微明重重一声?叹息,扬起的手又垂下。
他?眼中浮现出一道道往日模糊的残影,他?的一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可从他?为了一纸功名踏入燕京的那一刻起,他?便?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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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杜冠清也?是这样。
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目之?所及,这条青云路引得?多少人奔劳攀登,却也?总让人摔得?粉身碎骨。
郎中苦涩地摇摇头退下。
站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在一阵凝默之?下,唐微明仿佛悄无声?息地看到多年?前,他?们?几人登临行乐之?时。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裴景深坐下枫树下,身形还如当年?一般峻节飒然。枯黄的落叶萧瑟飘落,那点虚幻之?影仿佛在道:“严桢,仇怨已了,好好活着,莫要寻仇啊。”
唐微明泪眼模糊中流尽最后一滴泪,腊白干涸的嘴唇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对谁道:“对不起。”
琴瑟缠绵
唐微明死?了。
“你回去该如?何说?”裴谙棠声音中犹如凝了一层霜, 他走出房中,望着山头的残阳斜照,炫目的光晕照的人眼中晃晃。
温乐衍随他们出来, 抬头望着被日光镀上淡淡金边悠远起伏的山峦, 清清冷冷道了句:“既然人已死?,往日的旧怨到此了结也好。”
当年?因?为李家与先帝双方的权利博弈,让天?下读书人受尽池鱼之殃。
因?为褚家?的私心?与报复,牵连到?九州万方的无辜之人。
又因?为这两桩旧案,让两个无辜的稚童也逃不过?恩怨轮回。
再追溯下去,恩怨便永不得平,只会?有更多的冤魂新?恨, 更多的杀戮与鲜血。
谢临意眉眼深沉:“唐严桢十?三?年?前?离开家?后便四处流浪, 化名作唐微明,他在徐州的所有亲朋故旧都以为他丧妻丧女悲愤欲绝, 从而一死?了之。如?今怕是无人再知唐严桢这个名字与他的生平来历。”
也自然没法查到?他是徐州人,是当年?在科举案中逃亡的朝廷钦犯。
今日在房外四周都有宵阳司把守,他们个个都是赤胆忠心?于当今天?子的近卫, 是以今日唐微明临死?前?所说之事,外人必定不知道。
“至于黄玄德, 他为自保必不敢多言。”谢临意用手肘碰了碰温乐衍, “这次结案我与你一同回京, 我回京后去趟户部?, 新?上任的庄侍郎是我母亲这边的人, 我怕褚家?和纪家?会?去查户籍册,所以你断后一步, 我比你早些走。”
他知道,不论温乐衍回京后以何种?说辞递上去, 必不会?顺了那两家?的意。他回京也好在朝中先布置周旋,这样温乐衍便不会?孤掌难鸣,处处受掣肘。
“也好,你们一同回京。”裴谙棠道,“不必担心?我,我已上任快半年?,他们再想对我不利也没有时机,况且他们这段时日应该分不出心?来。”
谢临意思索片刻,紧蹙的眉头松动几分。
夜里,凌玉枝拎着食盒去裴谙棠房中时,桌上一碗药一口未动。
裴谙棠见凌玉枝进来,即刻放下书略显慌张地起身去端药。
“装什么装,你一口都未喝啊?”凌玉枝把食盒放下,摸了摸渐凉的药碗,眼中满是嗔怪,嘟囔着,“都快凉了。”
“我本想起身喝药了,你就来了。”他其实是不想喝,这药太苦了,午后谢临意端过?来的他皱眉喝了一口就给倒了。
若是凌玉枝不来,他可能又会?去把药倒了。
“骗人。”凌玉枝看着他慌乱又闪烁的眼神?,忽然起了一丝笑意,她指了指桌上的食盒,不容商量道,“我做了鸡丝馄饨面,晚膳我在这和你一起吃,你过?来喝药,不然不给你饭吃。”
斋舍今晚的菜肴都重油重盐,思及裴谙棠还得喝药,她便亲自做了两碗清淡的鸡丝馄饨面。
裴谙棠怎敢说一个不字,乖乖过?去端起药一饮而尽,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丝。
“给你吃。”凌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