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佥都御史。”
凌玉枝点点头?,飞快地思索片刻。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属于三法司之一,左佥都御史这个?官职还真是不小。
“正四品,恭喜你,裴御史。”
“你当大官,那我以后想开全燕京最大的酒楼!”她思绪飞扬,清亮的话音带着浓厚的坚定与期许。
天下攘攘,官场之人身居高远庙堂,皆期盼仕途坦荡、青云直上。京都繁华,而她身在这喧嚣尘世间,也?要在茫茫烟火之中露个?头?尖。
裴谙棠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明?媚灿烂的星芒,如焰火般璀璨晶亮、生动摇曳。
他?忽然笑道?:“我并非想一辈子做官,待有朝一日,我去凌老板的酒楼帮忙,不知凌老板可愿收留我?”
她笑声清泠,“那要你帮我擦桌子、扫地、跑堂,干不干?”
“只要有我的一席之地,任凭凌老板差遣。”
***
次日暖阳高照,皇宫后苑,水榭华庭,清溪泠泠。
亭台上坐着的女子妆容清浅,头?戴一支玉石珍珠步摇,明?眸善睐、秀雅悠闲,一颦一笑间如春波流转。
女子一截皓腕托起?粉若桃花的面颊,另一手执起?一颗白?子,望着眼前?一盘棋局,似乎看透棋子走?势。白?齿微露,棋子便定定落在棋盘上。
棋局上黑子早已?是被白?子围堵之势,执黑子的男子皱着眉,连连摆手,顺手想要拿起?一颗黑子,“不对,不是这,阿妧,容我再想想。”
只闻啪嗒一声,手腕被重重一拍,“落子无?悔,你好生无?赖,你明?明?已?经输了。”
男子悻悻收回手,再也?不敢耍赖。
在水榭中对弈的自然是帝后夫妇,傅长麟与沈期妧。
此刻后苑的宫人通通被遣散,二人倒是可以像幼年时那般无?所顾忌地谈天说笑。
傅长麟仍旧寄希望于这盘“奄奄一息”的棋局,争辩道?:“我不信,我最近跟阿霁下了几局,都是我赢。”
“你找他?下棋,便是赢个?十局又?有何长进?”沈期妧掩嘴一笑,这两个?最不会下棋的人竟相互切磋起?来了,“他?最是不谙棋艺,你倒还不如去找裴蔹或是温颀,他?二人棋艺甚好,我还记得他?们?幼年时每每对弈到半夜,谁也?不肯相让。”
他?们?这些人,年岁都差不多大,皆是昔日长在燕京的少年少女,彼此之间相知相熟。
“对了,他?二人如何了?”沈期妧自是听说了这些时日皇城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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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复原职,一个?升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此案本就疑点重重,只是苦于那些人做的太干净。所以,他?们?这次必定得让步。”
朝堂博弈,搏的本就是退让得失,一件事看的不全是明?面上会带来哪些利益与好处,还要看其背后的纠葛与损失。
若明?暗两方都有得无?失,那才说明?这一局是真正的赢了。
而那些在刀尖上晃荡,在峭壁边行走?的人,他?们?赌的本就是明?面上一丝漏洞百出的合理,让人拿不到证据去驳斥。
但局外之人人人明?朗。
所以即使他?们?明?处达成目的,而暗处却不得不退让。
“这样大家都在一起?,多好。”沈期妧莞尔一笑。
日光高升蔓延过朱红的宫墙,她微微抬眸望向那暖光最为?明?亮之处。鬓发稍稍凌乱,耳边似有风声呼啸,蓦然就想起?做少女时与那些人在草场顶着暖阳,驾马肆意驱驰的日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施施然道?:“你说了,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长麟点头?挑眉:“自然啊,快说,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沈期妧眼眸清亮,“我想去城外的草场骑马!”
怜我怜卿(二)
“你说的, 我也想去了。”傅长麟歆羡地望着她?,明澈的目光越发通亮。
城郊的草场早年间是专供世家大族的玩乐之处,开春时, 各家公子小姐会齐聚在此打马球、开诗会。
在他们还是少年时也常常去那处玩。
可如今他作为帝王, 再也不?能同?幼年时那般只知玩乐,肆意尽兴。他肩上担的已是大晏的巍巍河山,不?再是策马轻扬间的一个玩乐赌注,也不?再是高门院墙上一声悠扬明亮的笑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远的庙堂、沉重的社稷与偌大的家国,早已将心间那丝张扬与明媚一一排挤。
在其位,谋其政。
但他希望他的阿妧,还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