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之力才将他?拉上来。
温远冷得瑟瑟发抖,虽心中怨恨到极致,却?再也不敢造次胡言,在人?声鼎沸之下,极不情愿地?赔了银子与那卖香粉的姑娘。
可那安远侯世子,天子外甥,皇亲国戚,他?自是再不敢与之叫嚣。
于是只能含恨瞪着江潇潇,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和安远侯世子扯上关?系。
胸膛剧烈起伏,呛出一口水,想到今日颜面扫地?,他?大声呵斥看热闹的百姓,“看什么看!”
委实是把欺软怕硬演绎到极致。
那些人?见人?被捞起来,少了一桩笑耳,自然一哄而散。
人?群散后,谢临意将她们送回住处。
“阿枝,潇潇,今日之事……还有,方才那些是什么人?啊?”贺菡真是真不明缘由,愁眉不展了一路,直到到家后才悄声问她们。
凌玉枝拉着她进去,“说来话长,今日怕是吓着你?们了,先歇会儿,等我给你?一一解释。”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知道谢临意在等她,江潇潇再次从屋里出来,他?果然站在那未走。
她向他?走去,别过耳边一缕发,心中如有一团融融暖意萦绕,话语清淡且轻盈:“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在那的?”
谢临意就这样直直看着她:“我刚好从宫里出来,路过城东街。”
他?眼神逐渐炽热:“我从前说过,没有任何人?能再欺负你?。”
怜我怜卿(五)
深秋之夜, 更深露重,夜色中起了一层淡淡薄雾。
府门前几盏灯在朦胧白雾中?如孤影晃荡,湿雾将光亮隐弱了?几分。
温乐衍裹紧身上?一件寒衣, 刚迈入府门, 便听闻几声谩骂之言传遍院邸。
他?揉着生痛的眉心,眼底烦躁之意升起,问府上的管家:“何叔,那院在闹什么??”
他?父亲温照年这几日被外派,与?工部尚书一同前往南州监察水坝修缮事宜。
换做以往,他?独自在这偌大的府中?自是安乐清闲,自由自在。可如今那边院子里住了?个蠢货, 日日没得安生。
管家?摇头叹息道?:“二公子, 今日三公子与?安远侯世子闹了?龃龉,眼下正在院里闹呢。”
那管家?是温府的老人了?, 从他?来时,府上?便只有大小姐与?二公子两位小主子。
大小姐与?二公子都宽厚柔仁,待人和善, 可唯独老爷这个小儿子,性情暴躁, 目中?无人。
是以他?们这些府上?做下人的, 也都不大喜欢这位三公子。
温乐衍一日坐在衙门里忙得脚不沾地, 根本没听说外面发生的事。
听到?这, 他?狠一皱眉, 略微震惊:“谢临意?”
何管家?默默退下:“具体发生了?何事小的也不知,三公子身边的人或许知道?。”
温乐衍点点头, 极不情愿地跨入旁边的院子。
他?对他?爹这个后认回?的儿子可以说是厌烦无比,在他?眼里, 此人愚钝无知、楞头磕脑,说出来都败了?他?家?的门楣。
今日之事他?还全然不知,自然是怕那人在外面胡作非为,若生出事端来则会牵扯到?他?们一家?子。
老爹在外办差,到?时候别人还未曾回?来,反倒被扣了?一身的烂事。
一路走到?院内,寻了?个小厮问了?问,他?才知道?今日绘妙楼外发生的事。
看着温远那鼻青脸肿的样?,他?满目鄙夷,嫌恶地哂笑一声,“我劝你少惹谢临意,否则下次可不止是呛几口湖水了?。”
他?心中?却暗道?做的好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关你何事?”温远显然也不喜他?,“他?还能怎么?样?我?”
温乐衍眼皮一抬,话语微凛:“你以为你是谁?”
温远则是满眼不屑,他?自以为他?乃府上?嫡子,而他?那个人人夸耀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不过是个淮州乐伎之子。
他?轻飘飘地道?了?句:“总比你这个卑贱的乐伎之子好。”
蓦然间,温乐衍全身凝住,脸上?已无半点笑意。往常疏朗通透的眸中?如今凌霜遍布,好似一汪如墨的深潭,森然深沉。
他?虽平日里随圆就方,散漫和煦,可这刻确实是动了?真怒。
在他?心中?,唯有两个人是旁人都不能触及的最珍视之人,一个是他?已经逝去?的阿娘,一个是从小关照他?的姐姐。
他?淡淡道?:“来人,打他?二十板子。”
“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