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没关?系。”凌玉枝若有所思,“高敏那厮定做不到那般天衣无缝, 我们去?茗玉轩附近的医馆看看。”
医馆的坐堂大夫看诊都是?有开诊单的,再不济也可去?碰碰运气, 看能否有人来抓药。
于是?她们又马不停蹄从?城北跑回城东,直到夜幕临近,天光幽暗,傍晚寒风凛冽。
医馆中依旧灯影闪动,隐约可见伙计在?药柜前忙碌的身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位男子面容虚弱,拎着几包药从?医馆中出来。
这家?医馆正?是?刘家?的妙春堂。
江潇潇抬头望着门上高大的牌匾,思绪飘回那个春日,感慨道:“阿枝,妙春堂,是?刘大夫开的医馆啊。”
凌玉枝嘴角轻扬,不知?远在?章州的阿元在?妙春堂跟着刘大夫可有听话。
“你?们认识这的东家?吗?”贺菡真问。
“认识的。”凌玉枝笑答,“从?前在?章州认识的一位故人,我将我阿弟放在?他?的医馆了。”
贺菡真也好奇她的弟弟,忙不迭催促:“等来日你?把?他?接过来,让一鸣也能有个伴。”
“好。”凌玉枝满口应下,她想等她先稳定立足再说此事。
走进医馆,淡淡药草香便萦绕在?鼻尖。
老?郎中持笔,耐心嘱咐病患:“上次开的药今日再给?你?添一味白芷,回去?一同煎了服用,切记一日两帖,不可断服。”
“好好,多谢大夫。”
一位年轻男子付了诊金,连连道谢,出来时刚好与凌玉枝几人迎面撞上。
“失礼了。”男子撞上凌玉枝的左臂,即刻低头赔礼。
“无碍的。”凌玉枝微微一笑,随后略过他?,径直走向医馆内。
另一位坐堂大夫跟前坐上来两位男子。
凌玉枝蹙眉细看,觉得这二人身形越发熟悉。
江潇潇与芮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两道身影,细视之下,也觉越看越眼熟,要?与记忆中的某一处重合。
那两人中,一人衣着朴素淡雅,以木笄束发,面容清冷,银白衣袍与他?苍白的脸色似要?融为一体。
另一人则衣饰矜贵,墨发以玉冠高束,澜青锦服虽无琳琅佩玉,但缎料繁琐,名贵难求。手执一把?风雅折扇,神?情飞扬。
面色清冷那人似在?隐忍不适,转身便要?走。
他?身后之人收了折扇,极力将他?按回座下,斥他?:“你?信不信你?现下走回去?会死在?半路?”
“左右是?破费,死了便死了,又关?你?何事?”
那老?郎中医术高明,一辈子不知?治了多少疑难杂症,在?燕京颇负盛名,因此性情也古怪难测。
听到有人敢在?他?跟前砸他?招牌,当即撂下笔,怫然不悦:“公子既这样说,那便速速离去?,免得死在?医馆,指我为庸医坏了我的口碑。”
“老?伯,医者仁心,话可不能这样说。”拿扇子的公子赔笑道。
郎中捋着胡须,冷哼一声:“那你?们究竟看是?不看,我可还有其他?病患要?看诊。”
“看看看,有病得治,您别听他?的,他?就是?舍不得兜里几个铜板。您快给?他?看看,近来天寒,他?本来身子就弱,不知?是?吃了哪家?黑心茶楼的点?心,更是?雪上加霜。若非我去?探望,他?怕是?要?被毒死在?床上。”
白衣男子冷着脸,听身旁之人在?滔滔不绝地替他?陈述病情,恨不得寻东西赌上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二位先生怎也到燕京来了?”
凌玉枝听那人的声色,终于认出是?江庭书院的二位先生——齐秋白与杜冠清,诧异之余,她出言率先问道。
那二人听及,皆是?回头一看。
纵使只有几面之缘,杜冠清也微微颔首,淡白的嘴唇微动:“幸会,书院出事后,我们便下山了。”
一夜之间,江庭书院发生了那般多的事,那些事虽与他?无关?,却又与他?相关?。他?只要?一闭眼,前尘旧事便如密雨般不留一丝缝隙洒满心间。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与其困于旧事不得解,不如放眼当下开心颜。
于是?他?辞去?讲学?先生一职,只带着几册随身的旧书,在?江水飘零之下,再一次来到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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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疾病缠身,这具孱弱的躯体似乎再也配不上昔年的豪言壮志。
故而这一次来燕京,是?对少年时那些鸿鹄之志的释然。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