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力昏倒。
“走罢。”
几人转身步入深巷,又闻急躁脚步与兵戈声袭来。
来人是一队着甲官差,封堵住两边路口?。
“将他?们?拿下。”裴谙棠声色深沉如霜。
郑宥虽会些花拳绣腿,但终不抵刀剑在侧,反抗挣扎几下后也已?被强行捆缚。
人群再次一拥而上,兵甲刀器擦出明亮的火星。
裴谙棠在满地刺目的鲜红中看到已?经声息微弱的梁延春。
“延春,你怎么样?”他?将人扶起,看着梁延春浑身是血,他?满心涌入寒凉。
他?来晚了一步。
感受到人还有微弱呼吸声,他?心头微定,将人缓缓放下。转身拿过梁延春脚下的剑,朝那几个日月教教徒而去。
他?许久不太使剑,但如今心中的愤意与狠决冲破转瞬即逝的生疏。
剑光一闪,剑锋轻灵游动,霎时如寒星倾落,招招直刺那人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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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日月教教徒应付两波人,身上皆受了伤,体力渐渐不止,开始转攻为守。
裴谙棠穷追不舍,剑招致命,几次滑过对面之人的喉间与心房。
那人见其?他?人已?被制服,欲跃上墙头逃走。
裴谙棠将手中银剑抛出,剑身铿锵刺入石壁,银光摇曳四散,顿时封住那人去路。
接着他?迅疾点上剑柄腾跃而起,稳立墙头,快狠击落对方手中的刀,一脚将怔神?之人踹落房檐下。
他?高立墙头,一轮清月照的他?身影清冷孤长,随即深冽之声响起,“拿下,带走。”
谢临意赶来时,逆贼已?尽数伏法?。
夜色深深,一行人轻甲赶来,马蹄阵阵。
谢临意看着满地狼藉,急问:“怎么样了?”
“都?在那呢。”裴谙棠微微一指,将手上的剑一扔而下,再次扶起梁延春,“但是我来晚了,延春受伤了。未免再生变故,你亲自?去关押郑宥他?们?。我带人将他?送去医馆。”
“好。”谢临意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梁延春,忧心忡忡,“那他?怎么样?”
裴谙棠目露哀色,沉沉摇头,“不太好。”
烧灯续昼(三)
郑宥在牢中的当晚, 便悉数交代了此案首尾。
原来他早在五年前便与流窜在淮州的日月教勾结。
那些人扮装船商、盐商等各地商贩在淮州以不明手段欺诈谋利,他便?为那些人遮挡掩护,从而?双方共利。
而?一个月前, 一位扮作布商的日月教教徒与人发生争执, 一气之下持刀杀人。
任本县知县的叶启良追查那布商的身份,发现此人身份古怪,暗地里曾有悖逆之举,又查到?他与郑宥的家?仆有往来。
叶启良念及同窗之谊,并未当面揭露,而?是找到?了同为好?友的罗文新,将事情告知于他。
酒桌之上, 罗文新态度强硬, 劝郑宥及时收手,并且还扬言要上书?将此事禀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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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宥恳求利诱, 对面二人漠然不理,三人为立场大吵一场。
他回到?家?后心惊胆战,怕那二人真会向朝廷上书?, 到?时自己定是死罪难逃。
于是软硬兼施,筹备重礼与二十两黄金各自送往罗府与叶府, 意图以重利堵住他们的口。
可叶启良闭门不见, 罗文新更是痛斥他一顿, 说此生与他恩断义绝, 再无昔日之谊。
连吃闭门羹, 郑宥怒火中烧,眼看乡试在即, 他心生一计,决定以此做个局, 除去罗文新与叶启良。
他开始买通人在学生往来最多的醉仙楼肆意传扬出题官罗文新收受贿赂,泄露试题。
等到?事态发酵,越引越大,他立即传密信与一直同他有往来的淮州日月教头目。
让他们借这场时局,潜入罗府与叶府,秘密杀害罗叶二人,再伪造出他们羞愧难当,自尽而?亡的假象,而?后将罪责尽数嫁祸到?闹事的学生身上。
因双方早已?在一条船上,一人出事势必会牵连另一方,日月教那边自然答应了他的计划。
至于那名?死在狱中的学生,本是不在计划之内的,他原想随意扣押一两日做做样子?再放了,可谁料那人义愤填膺,竟不惜撞墙自尽。
不过这样一来,却极大地帮助他把事态推向高潮,坐实罗文新泄题的传言,也能更好?地掩盖他的死因。
可他忽略了一点?,风浪越大,破绽也越大,到?头来不免弄巧成拙。
他将人心燃起,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