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衬衫,臭烘烘的。
彭若愚不小心闻了一下,开始咳嗽起来。
“姐们,你身上这什么死味?”他把上衣丢到一旁,压低声音,“还有,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能不能稍微见外一点。”
接着他站起身,离开屋子,走到院子里,坐在大槐树的石凳下。
沈家珍捡起地上的衣服和裤子跟在他身后。
“你比我想象的要腼腆一点。”她说,“怎么,不愿意跟我呆在一个屋内?”
“跟你待在一个屋里?我怕我擦枪走火。”彭若愚说。
“你跟她没走走火过,还怕我?”她坐在石凳上,依旧把腿搭在彭若愚身上,一副不屑的口吻,“我怀疑你不行!”
“你随意,我不介意。”
彭若愚仰着头,嘴里吐出一道道白炁,盘旋环绕在头顶上。
“你把眼罩摘下来。”沈家珍还在不依不饶。
他这次很听话的把眼罩摘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把腿搭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那双腿健壮修长,看起来像运动员的腿一样,穿着一条安全短裤,很短,短到像把围巾围在屁股上。
她的小腹上一丝赘肉也没有,彭若愚怀疑她的体脂率比自己还要低。
小腹上的马甲线非常明显,还有若隐若现的四块腹肌,咖啡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有些朦胧,看不清楚。
再向上。。。上半身和脸则是隐蔽在树枝的阴影下。
“你没有什么诚意啊。”彭若愚说,“都不给看个清楚?”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便宜?”沈家珍的声音有一些无奈。
“什么意思?”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女人说着,“你,还有那个吕良,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不仅是我,很多全性的人都很羡慕你们。”
“为什么?”彭若愚不解。
“你知道吗,全性之中,有多少天生的异人,又有多少无门无派,无家可归的异人。”她的声音里有一些哀伤,“你知道吕良吗?”
“知道,吕家加入全性的小子。”
“你知道他加入全性的时候,有多少人想去攀上他吗?”
“为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理解。”沈家珍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戳着彭若愚的小腹,“我们也有人想背靠着大山。我们也不想做无名的孤魂野鬼。”
“我以为全性都是丁克单身一辈子独来独往。”
“呵呵,天真。”她的脚在上下游走,“全性里面成家立业的比比皆是,开宗立派的也不是少数,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个涂君房,尸魔,光是寻找传人就寻找了不知道多少年,你不清楚?”
“倒是清楚一点。”彭若愚只觉得这脚弄得自己痒痒的。
“所以啊,我们真是很羡慕夏禾,她现在对我们来说,就相当于上岸了。”沈家珍说着,“我也想上岸啊。”
“张灵玉,那可是灵玉真人,别说是全性,哪怕是名门正派的大小姐,都是难以攀附的人。”
“所以呢,你看中我了吗?”他用手按住脚,免得乱动,“你们四张狂都在算计我?”
“躺在里面的那个小姑娘,也是因为这个?”
他伸手指向屋内。
“那我就不清楚了。。。啊!你弄疼我了!”
沈家珍猛地把脚抽出来,她气呼呼的站起身,转身走到院子的空地里。
她背对着彭若愚,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后背上,彭若愚能清楚的看到她背后的肌肉线条,居然有背肌。
她扭过头,满眼幽怨的看着他,表情凌冽。
“我要去休息了,如果你需要我,就来找我吧。”
她拿起衣服,转身走向西厢房,把彭若愚一个人留在清冷的庭院里。
。。。
夜色如浓墨般越来越沉重,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静谧的庭院中。彭若愚孤独地坐在石凳上,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
他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膝上,仿佛在沉思。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后悔和后怕。他知道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并不容易,但内心却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从魔都出来,有好一段时间了,甚至忙的没时间奖励一下自己。
他承认,这次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心动了。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