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做事咋这么不讲道理,就因为我要分她家的粮,你就跟她一块儿不给我水,但我到底也没能拿上她家粮食还赔了一个镯子!”
“她小肚鸡肠揪着这些事不放就算了,村长你也跟着她一起欺负我,我男人还病着呢!想喝两口水都不成!乡亲们快看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道,公正了!”
说完把盆一撂,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到现在,王小荷还一心一意认为,白喜云才是让她挨婆婆的打罪魁祸首。
可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白喜云的踪迹,王小荷只能按耐恨意,继续撒泼打滚,希望靠这种手段,逼村长给她一盆河水。
前面停滞不前,后面排队的人忍不住出声。
“这是咋回事啊?”
“前面闹腾啥呢,这队伍半天不动了!”
“听说是白婶子不给王婆子婆媳俩水喝!”
“咋能这样呢?王婆子家不是还有个喝脏水喝病的吗?咋能克扣人家的水呢?”
“哎呦,你快闭嘴吧,这过滤器是人家白婶子做的,人家想给谁用给谁用,你搁这说什么瞎话!”
后面等的太久,人人都有火气,竟然吵了起来。
赵小东连忙去后面安抚村民。
村长被气的两撇小胡子倒立:“王小荷,你还没完了!我扣的是你的那盆,又不是你男人那盆,他自有他的水喝,和你有什么关系!”
“何况过滤器是人家白婶子做的,从里到外的材料也是人家准备的,光看外面那一层半匹新棉布就知道这玩意贵得很,人家一分钱不要白给村里用,你却在这里污蔑人家的名声。”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撒泼打滚,扰乱秩序,你们一家就给我留到最后再接水,把道让开给其他人!”
村长这番话说下来,后面刚刚还说白喜云做的不对的那些人顿时噤声,在后面为白喜云说话的赵婶子得意洋洋。
“我都说了,白妹子是好人,程富家那婆媳俩是活该,你们看看,我说对了吧!”
周围人讪讪笑着,也没人再敢唱反调,那么大一块儿新棉布啊,那得多少个大子呐!就这么白给他们使!好人,真是个好人!
“听村长这么说,那小媳妇真是坏啊,怪不得白婶子不愿意给她水呢!”
“是啊!”
众人七嘴八舌对王小荷指指点点。
王小荷臊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畏畏缩缩低下头。
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年轻的,还要脸,如此被人指指点点,顿时不敢再造次。
一旁王婆子见状猛推她一把,不依不饶:“村长,去分粮食的是我儿媳,又不是我,你凭啥也扣我的水,你得给我打一盆!大不了你把她的井水扣了,补给我一盆河水,她这个贱皮子,活该没水喝!”
王小荷倏地抬头:“娘,没水喝会死人的。”
她家里如今因为干旱,井水都是各喝各的,但家里做饭的水都是从她这里出,为了省些水,她每天都喝的都是用过的洗菜水,结果婆婆还要克扣她唯一的那桶井水。
“那又怎样?你死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你死了白寡妇能消气再给我几盆水,那你死了才好!”
王婆子立眉竖眼,一脸刻薄指着她怒骂,好像她不是个人,只是个家里随意对待的物件。
王小荷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轰然爆炸开,如警钟一样,震耳欲聋。
她已经看不到也听不清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王春梅叉腰指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满脸刻薄。
到这一刻王小荷才明白,她一切的痛苦不是因为白喜云,而是来源于眼前这个妇人。
“你看什么看!要不是因为你!白寡妇会扣我的水嘛!你还敢瞪我!”
王婆子怒火滔天,被丈夫打就算了,平日里连个屁都不敢蹦的儿媳妇也敢忤逆她!
她睚眦欲裂,抬起手就是两个大巴掌,呼得王小荷脸瞬间肿胀起来,嘴角还破了点皮。
才有勇气抬头的王小荷,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但本该自然垂落的手掌,却紧紧握成拳头。
村长可怜王小荷,也被闹得全然没了耐心,出声呵斥。
“王婆子,你快闭嘴吧!你哪来的脸埋怨小荷,当时白婶子做过滤器的时候,明明是你说她哪里会做什么过滤器,还说人家是找借口打秋风的,更是一口一个寡妇,晦气得罪了人,现在你打骂小荷算什么!。”
“再说,人家如今都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