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后面的赵婶子把全程看在眼里,回去和白喜云细细道来。
说到王婆子因为水让儿媳去死,赵婶子忍不住说道:“那王婆子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是她昨天惹恼了你,结果她今天非说怪王小荷跑去你家分粮!”
“那王小荷也不是个好东西,那天到你家分粮不成,就记恨上你了,不光在河边挑唆村里人骂你,还在打河水的时候故意攀咬你!好在村长把话说明白了,不然你辛苦半天搞了个滤水器,村里人还要因此事骂你!”
“那程富也不管,就那样看着王婆子欺负小荷,啧啧啧,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呐!这样一看,那小荷也怪可怜的!”
白喜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向来都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富和王婆子,王小荷和程大树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欺软怕硬,卑劣恶毒,只不过程富以前装的好罢了。
而王小荷作为家里的最底层,只是最容易被其他三个人压迫的那个人,但这不代表她无辜可怜。
赵婶子又说:“对了,你今天没去,没瞧见,最后程富带她们走的时候,那王小荷看王婆子的眼神,啧啧啧,真吓人,也是,我要是让人当着全村人的面被欺负成那样,我也恨她!”
白喜云一听,来了兴趣。
如她所料,没了她这个从不计较的路人可恨,王小荷果然把恨意投放到了王婆子身上。
白喜云食指轻扣在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思绪已经飘到王婆子身上,那小媳妇已经认清自己该恨谁了,所以现在,得让她爆发才行。
赵婶子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最后她问道。
“妹子,也不知道咱们啥时候去镇上见那位大老爷,实不相瞒,这狼今日吃的是真多,就这还吃了个半饱,嗷嗷叫饿,我家那口子又不舍得宰……”
还剩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那就是那狼在她家一顿吃了半个月的猎物,她有点养不起了。
白喜云别过头看向窗外的菜地,上面的东西差不多也都采光了,是时候去镇上买一些能替代罐头瓶的玩意儿了。
“那就明天,明日一早,咱们就去镇上!”
她有太多事要忙,已经没工夫等了,今晚就让王小荷爆发。
白喜云送走赵婶子,立刻去了井边。
王小荷正好在打水,她鬼鬼祟祟见周围没人,用手捧起井水偷喝了好几口。
今日回了家,她被王婆子勒令,她从每日一桶的井水里,扣出一盆补给王婆子,因此以后她连洗菜的水都没得喝了。
还得想办法自己找水做饭,收拾卫生。
此刻她刚忙完家里的活计,渴得不行,就想趁打水的时候,偷喝两口水。
一抬头,发现白喜云直直盯着她看。
王小荷慌了神,慌不择路埋头做活,手上动作不停,结果听到白喜云的声音。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
她手上动作一顿,一股委屈的情绪充斥胸腔,眼眶不受控制的不停落泪。
白喜云没有顾及她的反应,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你落到这个地步,都是程家人害的。”
她猛然抬起头,双眸血红,声音凄厉:“我知道又怎样!我能改变什么!你要是来奚落我的,那就赶紧走!不然我指不定把你摁到井里去!”
被王婆子当着全村人扇耳光,指着鼻子骂去死这种事,她怎会愿意!
可她根本无力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落到这步田地后,还要来看她笑话!
她恨!好恨!恨王婆子,恨程富,更恨那个当初娶自己时说得好听,可把她娶到手以后就弃如敝屣的程大树!
也恨看热闹的所有人!
王小荷恶狠狠的瞪着白喜云,好像要把她抽筋扒皮,拆骨分肉才能舒坦!
可这样的反应只引来白喜云一声嗤笑:“你难道不想报复他们吗?”
“白寡妇,你少来说这种风凉话,我要是有办法,哪里会受这种气!”
说罢,王小荷提着桶,撞开她的肩膀,要离开。
白喜云却再一步挡在她面前,看着她温怒的面孔,轻笑道:“我可以帮你。”
王小荷压抑着怒气:“我傻呀,他们好歹是我的亲人,虽然对我不好,但我跟着他们至少有吃有喝,你跟我的过节可大了去了,你帮我?你害我还差不多!”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我大费周章的害你?咱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