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滚滚而来,环绕周身,如云似雾,平添几分仙逸之姿。
然则,宁静未久,一阵急促破风之声骤然而至,令其黛眉微蹙,心绪稍扰。
“姊姊,事态严重矣!”
未待其呵斥,身后已传来清脆之音,红裙飘飘,诸葛青青身姿轻盈落于平台,神色匆忙。
“何事也?”
诸葛琼琳目光微斜,余光一扫气喘未定之诸葛青青,语调仍旧平稳。
“汝尚忆吾前日所提及之陆川否?”
诸葛青青急切问道。
“莫非是指弃凌殿而投九幽殿,东玄逐鹿争霸战之魁首乎?”
诸葛琼琳玉手轻抚青锋,未抬首答曰。
“彼因夺魁之故,甫入九幽殿,即获丹川淬炼之机。”
诸葛青青言道。
“既为魁首,得此赏赐,理所应当,汝何须介怀?”
诸葛琼琳未感讶异,淡然对曰。
诸葛青青玉手紧握,银牙轻咬,继而道:
“非也,彼子今已于祭灵丹川之底,滞持八日矣!”
诸葛琼琳素颜若幽泉,此刻终现波澜,讶异之情溢于言表,转首而问:
“竟已八日乎!?”
同为丹川淬炼之经历者,诸葛琼琳深知祭灵丹川之渊,压力之巨,昔时即便倾尽全力,亦仅能支撑八日,此绩已冠绝精武门此代青年俊杰。
今闻陆川同绩,诸葛琼琳颇感意外。
“观之,陆川确有真才实学矣。”
“彼岂能与姊姊并论?姊姊乃精武门青年才俊之首。”
诸葛青青微撇朱唇,言道。
“九幽殿祭灵丹川逊于凌殿,二者压力迥异。”
“然则彼能持八日,实属不易。”
诸葛琼琳轻语。
诸葛青青略作迟疑,终银牙一咬,道:
“彼子于祭灵丹川之渊,虽已八日,犹无出川之意。”
此言一出,诸葛琼琳身影微僵,玉手紧握青锋,显见内心亦掀波澜。
“仍未有出川之兆?”
诸葛琼琳身形稍顿,复转首,容颜凝重,目视诸葛青青,询之。
“今四殿弟子多有瞩目九幽殿祭灵丹川,传闻彼子犹匿于川底,未有出水迹象。”
诸葛青青苦笑,实难置信,彼被其斥为狂妄之徒,竟于丹川淬炼中,展露如斯惊人之绩。
诸葛琼琳眸光微敛,修长玉指轻触剑身,似思量此次精武门招纳之弟子,颇为非凡。
“姊姊,精武门弟子历丹川淬炼,最佳绩亦不过八日耳。”
“彼子此举,究为何事?莫非已遭重压殒命?”
诸葛青青低语。
“九幽殿黄耀师殿主等众必时刻留意陆川,若其真遭不幸,焉能不察?”
诸葛琼琳瞥了诸葛青青一眼,继而眼底掠过沉吟之色,言道:
“寻常而言,丹川淬炼持八日者,已属非凡,然于精武门中,亦曾不乏特例。”
诸葛青青闻言,愕然片刻。
“昔年萧岩前辈,于祭灵丹川之渊滞持十三昼夜,然此非其极限,盖因彼时已尽吸祭灵丹川之灵蕴。”
诸葛琼琳徐徐言道。
“全数吸纳矣!?”
诸葛青青闻之,瞠目结舌,祭灵金气暴烈非常,纵使七转祭灵境强者,亦难轻易收摄。
每年四殿获准丹川淬炼之佼佼者,无人敢妄图吞并所有金气,仅求于川底多驻一日,稍增灵蕴之摄取。
一欲竭力多取,一决意全数收归,二者境界迥异,不可同日而语。
“然姊姊,萧岩前辈岂非即参透九幽真经,独身闯玄教之超凡者?”
诸葛青青恍然,怯声询道。
诸葛琼琳颔首微许,提及萧岩,其心亦涌异样敬仰。
于精武门众弟子心中,彼人几若神祇。
孤身一剑,独闯东玄域最强玄教,彼时玄教尊主,终被迫出手抗敌,足见萧岩威势之盛。
虽终局令精武门上下悲愤交加,然愤慨之余,亦不乏自豪之心!
玄教与精武门素来交恶,门下弟子纷争频仍,其中不乏因萧岩旧事所致。
“陆川之流,安能与萧岩前辈相较!”
诸葛青青咬唇道。
“然当前之事,实情如此。”
“若其久居祭灵丹川之渊而不现,唯有两因,一则已被重压束缚,行动维艰,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