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保和郑爽阅完,对视一望,摇了摇头,两人这才明白过来了,宁樾是早有准备,怕先拿出契约文书郭汝槐不认账,玩了一手阴的。
看到宁樾拿出契约文书,郭汝槐脸上汗刷地下来了,有契约文书在,当着众人的面他再想赖也赖不过去了。
“宁樾……算你狠……我认栽了。”
郭汝槐哼了一声,面色苍白,当年他和宁书桓合开书肆,说好的以后利润对半分,这么多年过去郭家书肆生意越来越大,这要按契约分给宁樾一半,他肉疼的要命。
宁樾点点头,揣好契约文书,道:“郭秀才,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爹不在了,这几个月书肆里里外外都靠你打理,书肆的利润多的我也不要,只要你给我一个分号就行。”
“什么……你不要书肆一半利润……”
郭汝槐瞪大眼睛,闹了半天宁樾居然不要书肆一半利润,只要一个分号,这也太便宜了吧。
郭家书肆在全城有三四家分号,随便给宁樾一个分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宁樾道:“不错,我只要一个分号就行,郭秀才,这不过分吧?”
“一个分号……好好…我答应…。”郭汝槐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脸色顿时缓和了。
宁樾早就想好了,他要继承父亲心愿开一家属于宁家的书肆,要了郭家一个分号,改成宁家自己的就行了。
薛保和郑爽等人都小声议论着,宁樾大事已办,告辞而去。
一路坐车回去,心情愉悦,进了门,李冶正在洗衣服,看见他高兴地跑过来。
“少爷,你回来了,刚才丽正学宫的祝先生和苗先生又来看望你,还留了银子。”
“唉,真是难为两位伯父了。”
宁樾在心里暗暗感激,他把书肆分号的事告诉李冶,李冶也高兴起来,两个孩子商量过段时间就把宁家书肆开起来。
今天只是第一步,等到郭汝槐给了分号,就有了用武之地。
次日,郭汝槐派人把城东的一家书肆分号账目,柜台钥匙,房屋契约文书送来。书肆里面的书没动,掌柜和所有伙计都被郭汝槐带走了。
总算一件大事了了,宁樾松了一口气。
宁家书肆一定要开起来,他早就琢磨好了,要好好大干一场。
这个世界的书籍单调枯燥,书肆基本上只卖儒家经籍,种类寥寥无几,宁樾准备弄一个类似小报的东西,每月出一期,主要是收录本县四大学宫夫子和学生每月最新的诗词,策论文章。
郭家书肆倒是有这样的小报,不过只抄录四大学宫夫子的诗词文章,半年才出一期,反响普通。
小报的名字宁樾都想好了,就叫开元小报,取开元中兴之意。
他把这些跟李冶讲了,李冶不懂,但看到少爷高兴,也跟着高兴。
李冶去厨房打了几个荷包蛋端进房中,刚放下饭碗,就听见院外人叫马嘶,何县令和程昱老夫子前后脚赶来了。
何县令一走进院子里,就急急忙忙地喊道:“好你个宁樾,居然把出县诗留在青楼,这不是暴殄天物,有辱诗文吗?”
程昱老夫子人还在院外就大叫道:“宁樾,你是不是写出了出县诗,这可是大事,怎么不声不响的,难道连本老夫子也要瞒着。”
屋里,宁樾一拍脑门,只顾着想书肆的事,差点把这事儿忘了,他连忙放下书,迎了出去。
“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宁樾恭恭敬敬地垂手躬立道。
“免了,免了。”何县令满面春风,催促道:“快,快,让我看看出县诗,豆巴县好多年没出过出县诗了。”
程昱老夫子一阵风般刮进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瞪着宁樾像要把他吞了。
他完全不知道,刚半天功夫,在春华楼那首出县诗已经传开了,此时本县所有读书人都在传诵,议论着这首诗。
何县令和程昱老夫子也知道了,两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奔宁家来了。
宁樾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刚才的新鲜早过去了,拿起笔重新把那首诗抄写出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写完,只见纸上才气氲氲,久久不散,这是第二次了,仍然能引来才气显现,可见多稀有。
何县令和程昱老夫子瞪大眼珠看着,越看越激动,连连喊着好诗好诗啊。
“老夫子,这诗妙啊,既应景,又语义双关,妙趣横生,真难想象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