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学宫,是豆巴县四大学宫之一,学宫有两位举人,拥有几百名学子。
几天前的劫难中,集贤学宫的一位举人死于妖龟之手,整个学宫还陷在悲痛中。
举人在豆巴县这种小地方,就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损失一位举人,不谓不痛心。
一排排高大宽敞,古色古香的建筑鳞次朋比,绵延开来,古树淡雅,墨香四溢。
整个学宫占地百亩,深幽清雅,弟子往来,远非石鼓学宫的冷清可比。
明伦堂前的广场上围着一群弟子,墨家弟子居钨正在讲学。
居钨是景国稷下学宫的优秀弟子,虽然无文位,但墨家独有的一套学说也不容小觑,墨家精通神怪志术,当今的巨子也是接近半圣的存在。
………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
“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
沾了沾唾液,居钨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在场的只有十几个秀才,围观者寥寥无几,这让他有点尴尬。
当今墨家衰弱,是不争的事实,居钨是墨家一个优秀弟子,这趟出行也是为了宣扬墨家教义。
他从景国出发,经过五国,历经四年才来到大夏国,大夏国独尊儒术,其他诸子百家学说被排斥,他不敢去京城,选了观海府这样偏远的地方。
但他在观海府游学半年,始终没引起关注,后来想起楚国大儒范慎在豆巴县讲学引动天象的事,一时心动,便奔豆巴而来。
到了豆巴,还是和以前一样,引不起一丝波澜。
就像眼下,居钨讲学,围观者寥寥。
一名随从适时递过去一碗水,居钨喝了口水,缓解了焦躁的心情。
接着讲学:“”、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
爱人者必见爱也,而恶人者必见恶也……”
……
又有一名弟子过来,悄悄附耳说了几句,居钨面色顿时变了。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说:“诸位,今日讲学到此为止,你等且回去吧,改日再讲。”
围观的秀才散去了,居钨面色沉重,喊了一声:“郾正,速速查明此事向为师回报。”
郾正答应了一声,带着两名弟子匆匆离开了。
居钨转过身,坐上豪华马车准备离开时,面色一狠,喃喃自语地念了一句:“麒麟座驾……。”
………
宁樾回到宁家,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城中灯火通明,坊市开始热闹了。
几名衙役锁住那名墨家弟子后,押送到县衙,宁樾也被随同带去,到了县衙何县令问明情况勃然大怒,忍不住出手将那名墨家弟子斩杀。
然后让鲁捕头去传唤居钨问话。
作为本县父母官,他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危害百姓。
何县令对宁樾赞不绝口,瘟疫已经持续几天了,谁也不知道竟然是这伙墨家弟子作祟。
宁家院子里,方继业正捂着肚子从茅厕出来,一见面就苦着脸说:“少爷,你回来了……我,我也不行了。”
“你也染上瘟疫了?”
看着身体强壮的老仆方继业也染上了,宁樾无奈摇头,望了望东屋两个小丫头住的地方,两个小丫头都看见他了,在窗户后面招招手,就捂着肚子,溜了。
宁樾刚要说话,忽然蹲下身子,捂着肚子,接着飞快地向茅厕跑去。
“少爷,少爷”
方继业在后面喊。
这下好了,全家人前仆后继都争着往茅厕跑,整整一夜,四个人像比赛一样轮流跑,苦不堪言。
将近天亮时,宁樾才昏昏沉沉睡下,这一夜折腾的不停,唉声叹气。
夜幕沉沉,天穹一片漆黑,今夜无月,伴有微风。
一道身影飞入宁家院子,借着微弱的曦光,朝着东面房屋潜去。
曦光下,是一个大袖飘飘的中年人,他潜近正房,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口里念念有词,随即面前出现了一个机关傀儡,机关傀儡跳进房,朝呼吸传来的方位而去。
那机关傀儡跳到床前,猛然朝床上熟睡的人扑去。
天下皆知墨家的机关术,机关傀儡如同人般拥有灵活的手臂,双腿,跳跃攻击和人无异。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机关傀儡合身扑去,一双手臂狠狠抓住睡梦中的孩子,猛然用力,要把他撕碎。
睡梦中,宁樾猛然一抖,文府雕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