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来受鬼医丹南之托,去查颜见惜一家的冤屈,带了河神同去。
他们走后,斋宅门上,哭门神忍不住问笑门神。
“先生说的那句,弱者不易,强者亦不易,是什么意思?”
笑门神侧目看向哭门神,笑自己比兄弟聪明。
“先生的意思是求人不易,弱者求人,易遭欺凌,强者求人,易落陷阱。”
新妇蛛在门框上听了,落地化出人形。
“世间不平,有时无关强弱,可怕的是那些害人之心。”
凤凰树下,长夜跟陆不同下着棋,二人的棋子在攻防间拉锯。
“你说,这个世间,最终是好人赢,还是坏人赢?”
长夜落子。
“不一定。”
陆不同看了眼长夜所落的棋子,又看向长夜。
“你好像没信心?”
长夜手里把玩着另一颗棋子。
“不是对我们没信心,是对世人没信心,人心难测,善恶难评。”
陆不同盯着长夜,下出一棋。
“依你看,该何解?”
长夜算定落子,险胜陆不同一局。
“世人皆服律法,若法正,诛恶扶善当及。”
陆不同笑了。
“那这结果就真悬了,连我爹那样的人,都有私情,做不到不偏不倚。”
长夜抬眼看向陆不同。
“你的事例外,那些村民愚昧,找死,怨不得陆尚书,也怨不得你,律法之剑,不可死板,当弃形,而重实际。”
陆不同面露欣喜。
“你还懂这些?”
长夜一笑。
“先生跟书鬼成日对夙夙输出,她听不进,全进了我耳朵里。”
刘锦雁听到这句,走上前。
“长夜大哥,说夙夙坏话,你且说得小声些,她耳朵尖,小心她不待见你。”
长夜笑着看向刘锦雁。
“不会的,夙夙没这么小心眼。”
江夙夙在房间里贴着门偷听,头不停的点。
袁娘跟地狱雀在土里摘菜,觉得有些好奇。
“奇怪了,先生怎么这回死活不让夙夙出去?”
地狱雀将摘下的菜放进菜筐,看向袁娘笑。
“倭国人的事没了,先生怕夙夙出去再造杀孽。”
袁娘听了,越发不懂。
“担心什么?就算夙夙想杀那个什么倭国的家督给百姓们报仇,汪洋大海,她总不能自己游过去?”
地狱雀走向袁娘,点了下她的脑袋。
“你没见先前我要送夙夙去吃人岭,先生不让我去?”
袁娘露出明白的神情。
但也因此不甘心。
“那就这么让倭国人害了人以后一走了之?”
跟随鬼医丹南以来,地狱雀变豁达了一些。
“急什么?总有好的时机,只要有人记得冤死的百姓。”
袁娘忍不住想问。
“那要是有人忘了呢?”
地狱雀想起之前听鬼医丹南跟雨姬他们所说。
“那到时,必定天怒魂怨,大地不宁。”
皇宫中。
皇帝找来陈婉秀下棋,陈婉秀下得一塌糊涂,不擅棋艺。
见陈婉秀眉头皱紧,皇帝想笑。
“下棋而以,看把你搞得紧张兮兮。”
陈婉秀听了,把棋子一扔。
“皇上是找我下棋吗?分明是找我索命,明知道我不会下棋,有什么,你赶紧说行不行?”
皇帝不看陈婉秀,自己下自己的棋。
“丁旭没跟你说倭国人的事情?”
听到这句,陈婉秀松了口气,将棋子捡起。
“说了,他说皇上不甘心,他也不甘心。”
皇帝笑了。
“说得这么直接的吗?”
陈婉秀看向皇帝,福身一笑。
“我们两夫妻,何时在皇上面前藏过心情?”
皇帝瞥向陈婉秀,不耐她那做作的恭敬。
“这也是婉玉回永宁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陈婉秀刚坐下,就起身赌气。
“皇上,你要想见婉玉,一道圣旨,或者我去接?”
皇帝抬手示意陈婉秀坐下。
“不必了,正好有些日子没见你,被你气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