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并非坐享其成,回阴司调查许久,查到未入地府报道的鬼,竟是大唐境内各个地方都有,因而,更不好锁定食鬼塔是在什么地方。
此让事情困难重重。
步暝这边,则是好好的调查了脂粉铺老板,连是他几时回家,什么时候吃饭,几时睡觉,睡到什么时辰,连同上茅房的时间,都查得一清二楚。
在得知脂粉铺老板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睡在铺子里,每天起早贪黑以后,步暝排除了他能干坏事的嫌疑,脂粉铺老板应是没有那个时间。
而他的女儿,也如他说的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据脂粉铺老板的妻子讲,他们的女儿,从小性子内敛,对谁都话不多,他们两口子全靠女儿脸上的笑容去区分她是否高兴。
乔衡听了,向其追问,在他们的女儿自杀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脂粉铺老板的妻子一阵摇头,坚称女儿一如往常,只是,独自待在房里的时间,比小时候要多。
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那姑娘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被何人所玷污。
十几个人,一起想一个案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鬼医丹南不愿看到斋宅一片消沉,难得的替江夙夙作出安排。
“此事,就交给杜姑娘跟木鬼吧,其他人无需管。”
江夙夙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要说是让其他人去,她还能理解。
“为什么啊?师父,他们去查案,要是在大街上变回那什么……你确定不会把捉妖的道士引来?”
鬼医丹南看着书一笑。
“你小瞧了他二人,这些日子,他们比你用功了,可不只一星半点儿。”
门外,沟鼠杜姑娘听到自己被鬼医丹南夸赞,轻轻一跳,变作人身,笑嘻嘻走进门来。
长安木鬼先就变成了人,等在外面,同杜姑娘一起进房间。
转身看到杜姑娘,江夙夙瞪大了眼,只见杜姑娘头上插着那支她送的发钗,这便意味着杜姑娘可以一直维持人身,这简直把江夙夙给高兴坏,几步上前,抱住杜姑娘,高兴的转圈。
杜姑娘也开心的抱着江夙夙,做沟鼠时,她可抱不到她。
长安木鬼于一旁,笑着向鬼医丹南揖手。
“木鬼定不负先生所托。”
鬼医丹南笑着点头,放下了手中书。
“你的努力,袁娘会看到的,总有一天,她也会明白。”
长安木鬼脸满笑,喜从心,弯身再对鬼医丹南行礼。
这个安排,步暝并无异议,只多嘴问了一句。
“丹南先生的意思是不让蛛儿再查此案?”
江夙夙点头,见院子里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她把嘴凑到步暝耳边。
“师父说,这个案子让蛛儿的心乱了,不利修行,怕她无法应对将来的雌雄草生变。”
步暝点头,知道乙极跟雌雄草没脱离干净,还有一把雄草剑在手里,来日,恐是会有些麻烦,因此问得小声。
“那为什么也不让其他人管?”
江夙夙咬了口饼,觉得有些梗喉咙,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顺下后,才小声回答。
“师父的原话很长,我记不清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么多人查一个案子,还查不明白,这斋宅的人还要不要点儿脸?”
觉得这话有些重了,步暝心都抖了一下。
“这话,你可千万别跟他们说啊,太扎心了,知道吗?”
江夙夙点头。
“我尽量吧。”
得她这句,步暝隔远了看她,想起江夙夙是个大嘴巴,莫说这事,就是那一些隐私,她也全然不当回事,因此,他信不过她,觉得,这下宅斋里的人,怕是要心塞了。
事实上,他猜对了。
晚上,流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悄悄起身,跑进院子,化出萤虫原形,尽吸月华而修己身,拼命修行。
对流萤来说,办不好案也就算了,只望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自己能打一些,可以保护大家,也可以保护那些弱小的人。
步暝也随她起,倚着门,嘴角带笑的望着她……
他明白夫妻相处之道,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能够理解对方。
秦如看到流萤如此努力,也不推说自己是把老骨头,一施术法,取滴水而修,将自己锁于水滴之中,心中默念,活到老,学到老。
斋宅里的其他人,被这一幕激励,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