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那和尚走后,小姑娘在浴桶里狠狠的搓洗,却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她红着双眼,扭头看向绣篮里的绣花针,将其取来,对着自己狠狠的扎,一下、两下,刺出的圆珠鲜血,渐渐晕开,像是被迫在寒冬盛开的红梅一样。
可那恶魔还不放过她,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在人前装得慈眉善目,人后却做出禽兽不如的行为。
小姑娘的眼泪无声,她想过告诉爹娘,可这大羞大耻,让她说不出口。
末了,一条挽带,悬上房梁。
长安木鬼叹气,若小姑娘勇敢一些,告知爹娘那禽兽的恶行,该多好?即便不能马上让那恶魔受惩,但她受的委屈总能有人知道。
想罢,长安木鬼想从和尚的梦境离开,推门出去,却见那和尚鬼鬼祟祟的进了对面一间房,和尚此举,让长安木鬼一愣,他疾步前往,想看看和尚到底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没有推门,穿门而过,长安木鬼进了那房间后,只在屋中见到淫贼,并无和尚。
十七岁而知男女,欺嫂霸邻,淫入骨髓,恶行累累,而后被官府通缉。
为了不被砍头,他学人远离故土,遁入空门,来到长安城外的积水寺当和尚。
长安木鬼说完,步暝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转身,就要进禅房,一刀结果那和尚。
莫说是他,就连乔衡也想杀人了,大不了,上头追究起来,他跟步暝一块儿去蹲牢房!
这时的他,已想不起,自己也曾一副好色模样,只不过,转弯转得急,那条错的路,他没有一错到底。
长安木鬼见他二人真要在寺里杀人,赶紧以术拦下,开口正想劝来着,杜姑娘却借机诡笑着走进禅房。
“既决定要杀,就不劳你们动手。”
说着,杜姑娘转身,笑看着长安木鬼他们,把门关上。
她这怪异行为,令乔衡都冷静了一些。
“杜姑娘这是想干嘛?”
长安木鬼摇头,自进到这寺中,杜姑娘就没说过话,直到方才,她才出声。
由是好奇,长安木鬼在门纸上捅了个孔,眼睛递到孔上……
缩回头时,他的脸较平时略白一点。
步暝见长安木鬼这模样,伸手把他扒拉开,由那孔看去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头皮发麻。
他险些忘了,杜姑娘生前虽是大家闺秀,死后却融了鼠身,食过妖元,还吃过人,她现在已经是一只鼠妖!
轮到乔衡扒拉开步暝,凑到孔上一观。
当他看到杜姑娘的嘴里冒出两颗平整的长牙,正抱着那和尚大啃特啃,一啃就少块肉,那和尚即便痛醒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大双眼,一身痉挛,这样的画面,让乔衡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偏生杜姑娘还在笑,妖红着一双眼。
里面的场景,让步暝三人转过身,想借天上的太阳,让自己的身体温暖。
待得杜姑娘把门打开,禅房之中已无和尚,连骨头都在她的肚子里,床上跟地上的血,也被她用妖术清理干净。
见步暝他们盯着自己,杜姑娘兰花指一拨额前碎发。
“看着我干什么?反正是杀,那样的淫恶之徒留着有什么用?律法又治不了他。”
步暝低头咳了一声。
“我可以杀他。”
他的样子,惹得杜姑娘噗嗤一笑。
“你杀?你要是在这儿把他杀了,留下证据,不怕给你爹惹麻烦吗?”
笑罢,杜姑娘看向寺中地面的阳光。
“不干净的事,还是留给不干净的人吧,你那双干净的手,好好的握着干净的律法,律法治不了的人,就让我们来收他,我是这么想的,再则,你杀他,他还有个全尸,不浪费吗?”
说完,杜姑娘往前迈了一步,走进阳光。
寺外,刚出炉的新鬼,被黑白无常拷上。
“死都死了,还回头看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