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我这次月考要是没上平均线,你就再也别来找我给学姐伴奏了。”
“嗯,啊?哦……诶?”
“别纠结了啦,快进去!”
秋雨被织画的一番话说得似懂非懂,像大脑宕机了一般愣在原地,织画只能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秋雨。
“你是想我请你进去还是踹你进去?”
“我……”
“先说好,我可不想碰你。”
——其实我不想进去。
秋雨的内心是这样回答的,他多么希望织画不要答应他来广播社帮忙的约定,多么希望织画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琴行重新经营起来,但看着织画纯净无垢的双眼,他不知为何,抬起了腿。
可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动静。
“画儿,是你回来了?”
“啊,妈……”
从房门内探出一位四十来岁的阿姨。
她身穿褐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不像织画那样干练柔顺,而是乱糟糟的卷在头顶,挂在肩膀,发量不多还能依稀看到头皮,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透着蜡黄的皮肤,眼角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整体外观就像是经常出现在菜市场附近买菜的大妈。
——可她是织画的母亲。
秋雨倍感意外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位母亲自然流露出了某种奇妙的气质,或许大部分人都能辨识出,这两位是母女关系。
望着这位母亲,秋雨竟有些庆幸,自己的母亲没有像她这般衰老颓废,尽管很严厉,至少在外表上还算年轻貌美。
“楼下没人看店,我还纳闷你跑哪去了。”
“上来拿个东西……这位是——”
阿姨说着,将目光投向站在楼梯口的秋雨。
“这是我同学,来帮我补习的,这个月月考。”
“你是……”
织画的母亲盯住秋雨,眯起了眼睛,秋雨见状赶紧整理好衣服,朝她点了点头。
“阿姨好,我叫——”
“何!”
阿姨突然大喊一声,整个人像中了邪一般,鞋都没来得及换,冲出门一把按住了秋雨。
“你是何——!”
秋雨被这位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面色发青,不知所措地看向织画,而织画也赶紧冲上前担住母亲,努力将她从秋雨身上拽回来,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着急神情。
“妈!你干什么啊!”
“这?!我怎么——她为什么会——”
“何——你叫何秋——”
“妈!不可以!你认错人了!”
“乐正同学!这到底是?!”
三人在楼梯口纠缠了半分钟,乐正母亲紧紧按住秋雨的手臂,秋雨却没感觉到力道,只是行为上过于癫狂了。
“妈!”
织画终于将她母亲从秋雨身上扒开,秋雨得以后退,只是急剧加速的心跳带来了久久难以平息的喘气,一呼一吸间,秋雨重新审视了面前的中年妇女。
她颤抖着嘴唇,抬起了双手,秋雨这才注意到,她的双手满是伤痕,形状扭曲,有几根手指甚至弯向了不可思议的方向,即使用畸形这个词形容也丝毫没有问题。
“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家画儿吧……求求你了……”
“什——?!”
原本只打算帮人补习的秋雨,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场景,也永远忘不了记忆中的这个瞬间——十月一日国庆节假期的午后,跟随织画来到家门前的这个瞬间。
眼前的女人,在向自己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