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看着小太监走了,转过头来,给冰洁轻捶着肩,小声说。
“她不蠢,她聪明着呢。据说皇上以前常夸她识理,心善,她还长了皇上半岁,六岁就进宫,在太皇太后宫里长大,那是什么地方?吃人的地方!后台多硬的嫔妃,都被太皇太后给整死了,吸了血,保了她的青春。春衣比我们看得还多,又早早就跟在皇上身边,她太了解皇上,太知道皇上想要什么,感情用事她当这个皇后,当得妙,当得好。从情理上说,是信守当年的承诺,君之一言,万马难追,民间自会传唱他专情多义,同时又断了本宫为后的念头,一箭双雕呢。”
冰洁摇摇头,盯着烛光看了半晌,又轻叹,
“本宫是仗着父亲才得他的宠爱,可他现在最顾忌的也是父亲。我们连家如日中天,朝中很多事,那些大臣都看我父亲的意思行事,虽然父亲今年来也开始收敛,可疑心已经种下,兄弟们也都在朝中占据着一席之地,左右朝政走向,这才是他最厌恶、最忌讳的。本宫这才叫成也连家,败也连家,只怕皇上是不肯真心待我的。如今,本宫也只指着腹中的儿子,为本宫争得太子之位,今后也就不怕谁了,皇上的心,慢慢笼络吧。越无雪那贱婢,也总有色衰的一天,只要她生不下儿子,就没办法和本宫斗……巧珍,本宫让你下的药,按时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