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尔沉淀百年刚刚晋升就能按着她打，艾咪、伊芙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最不擅长正面作战的菲利斯都比她要强，仿佛走在虚空这样‘正路’上的卡米拉潜力很差。

但其实不是的。

走在虚空路上的生命要拒绝虚空是一件需要莫大决心与代价的事情。

她真的是天才，才能在虚空这样侵蚀性极强的道路上走到贤者的曾经，进步速度远超自家学姐。

只不过。

“我摆烂了。”

卡米拉撇嘴，无奈的说道：“虚空之路太难走了，干掉虚空意识？”

“别太伤心。”

刚从实验舱中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的少女拍了拍卡米拉的肩膀：“大道与小路各有各的困难，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小路，也就是本征、虚空、量子之外的道路，遇到的困难是根本找不到对应的高维空间——那个空间可能离多元宇宙很远，在茫茫大的虚无中寻找一个特定的，具有唯一性的高维空间？

这比大海捞针还困难——绝大多数人连感知都做不到，更别说寻找。

但反过来说正路就简单了么？

本征、量子、虚空三大高维意志又有哪个是好迈过的门槛？

只能说，阿卡多的绝望是有道理的。

迈向全知全能哪有那么简单，升维本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多元宇宙的文明一直在发展，对真理的探索是不断进步的。

可那些异化了自我灵魂的强大者甚至连投身冥河再入轮回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辈一点一点把自己超越，自己在这竞争那唯一顶点的道路上不断落后。

这确实是令人绝望的事情。

“我们现在的研究也并非是要击碎这种绝望...而是为那条虚无缥缈的路铺出第一个路基。”

薛定谔耸耸肩：“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我将实验结果给你们各自发一份过去，第三阶段需要再过十年才能启动。”

“江茶的灵魂数据超乎想象的复杂，还有相当一部分以我们现有的能力根本无法解析。”

“这么无奈？”

江慧愣了下，她本以为之后还会有更多行动的，没想到这就已经结束了。

“就是这样无奈，面对那浩瀚的未知，我们也不过是在瑟瑟发抖中蹒跚向前的蠕虫罢了。”

“这部分数据已经弥足珍贵...”

说到这里，薛定谔抽了下鼻子：“或许铺好路的最快方法还是期待某一位存在能真正升维吧。”

“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希望，神魔都没做到的事情，我们也并不指望能在短时间做到...未来是你们的。”

“您还能活很久呢哦。”

江茶轻松地笑了下，拍拍手：“没准您活的时间比我们还长呢，别说未来是谁的这种话啦。”

“不，未来确实是你们的。”

薛定谔却摇摇头，又强调了一遍：“我并不准备对那一位掀起判旗...虽然祂很欢迎，但我并不想做。”

“这一切实验，不过是我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才做的而已。”

“师父...？”

“别担心，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何琴。”

“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那就去挑战祂吧，祂会很开心的。”

......

“薛定谔博士最后的话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姐姐。”

结束实验，两姐妹回了家，路上江慧突然开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很可惜。”

江茶却依旧轻松，甚至还在笑着：“大家都看出来了。”

“何琴姐姐也？”

“当然，琴妈妈可不是傻子，她表现得太明显了...更何况她们都是律者魔女，呵。”

“或许琴妈妈在最初就已经知道了呢？”

“那姐姐，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么？我还很喜欢薛定谔博士来着。”

“做什么？”

江茶挑挑眉：“她自己选择的事情，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就像过去的勇者姐姐一样？”

“就像她一样。”

魔女是不会因为寿命耗尽死亡的，薛定谔...

勇者小姐当年的死亡是为了文明献身，也是她自己压根就不想活了，所以才选择了自爆这种方式永除世界错误的后患，给魔女文明献上诞生的赞礼。

薛定谔的问题更棘手一些。

她的灵魂耗损太严重了...

“量子海太过虚无，时间流速也和主世界完全不同，是随机的乱流，短时间生活在里面当然无所谓，但你猜薛定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