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歉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叶医生了?”
这怎么还有自己的戏份?
叶清影几不可查地皱眉,总感觉这话听着怪怪的。
“不碍事。”南禺轻声道,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乌黑的发尾已经缠绕在指尖,氛围有种难以言喻的旖旎。
叶清影偏过头,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君君有没有被吓到?”
性子差得多,她俩的声线也是一冷一热,极易分辨。
老板娘没多意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望向卧室的眸子里盛满了柔光,“小孩子瞌睡多,这会儿还没醒。”
叶清影没话讲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就好。”
“所以。”南禺很自然地把头发握在掌心,单手撑着,半倚着桌沿,“你看见的‘它’又是谁?”
一句话又将话题拉回梦里,只是这次气氛轻松些,更像是朋友之间脱口而出的闲谈。
一只王八缀在老板娘裤腿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她拨弄了几下,将它肚皮向上翻面放着,“嗯...是个五官模糊的女人。”
准确说,是个梳了髻的妇人,在最后的画面里,提着一把滴血弯刀,一步步向她藏身之处逼近。
“滴答滴答——”
南禺简单安慰了几句,约了下午时间再拜访。
挂了电话,叶清影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南禺看她撑着手肘,再双手抚额,最后骨节泛白,幽幽叹了口气,“阿影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叶清影考虑了一下,说了声“没有。”
同样的一夜未眠,南禺的脾气不见得好。
这性子真是闷得可以。
南禺两鬓突突地跳,她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肃道:“确定?”
其实她的反应已经很平静了,只是平常脸上总挂着轻浅的笑,语气也是不疾不徐的,便显得这句反问格外有力量。
叶清影抿唇,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确定。”
南禺扯了一把椅子与她面对面坐着,双腿交叠,红唇轻启,“问。”
不自觉散发的气场,睥睨的气势很足,不免让叶清影回忆起在天穆野时,南禺坐在自己肩膀上红衣翩跹的模样。
叶清影眉心一压,问道:“她为什么会联系你?”
其实,自己更想问的是,素不相识的玉器店老板娘为何会有她的联系方式。
南禺的手机刚置办没多久,电话卡也是托人新办的吉利号。
对此,巫即给的说辞是——好歹算个土神仙,这都不迷信?难不成八个八还拿不下你?
然后,桌子上多了一张小卡片。
叶清影拿起烫金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民间灵异调查组”
姓名职位联系方式都有,一应俱全。
整这一出,叶清影更迷茫了,说道:“我从没听过这个组织。”
南禺脚尖勾着拖鞋,一颠一颠的,半眯着眼睛懒懒道:“我也没听过。”
“那?”
“胡诌的。”
“嗯。”
嗯?然后呢?就没啦?
南禺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忍住了掰开她脑子看看的冲动。
良久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南禺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不太熟练地打着字。
叶清影的手机就反扣在桌面上,她拿起看了一眼,很好,没有新消息提醒。
但从她倾斜过去的视角看起来,那确实是微信聊天界面无疑,她记得南禺的好友列表只有两个人。
南禺其实是故意露给她看的,试试这性子到底能憋多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叶清影无动于衷。
烦死了。
南禺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她唇线紧紧绷成一条,对着手机冷声道:“巫即,带上你的那群老家伙,我要给你徒弟治治面瘫。”
“倏——”语音成功发送。
灵山巫师治面瘫是不是奢侈了点,而且还是十个巫师会诊,属于是过度浪费医疗资源了。
这是在告状?
——“她年纪大脾气差,要多让着点儿。”
叶清影勾了勾唇角,大概是明白了她为何如此别扭,不禁思量着:刚才应该顺着台阶下才是。
这回,她笑了,南禺更不爽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