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毕游龙语气渐缓：

“各位，你们作为决策者，很少能够见识到真正的战场，那些风险系数极高的任务，能不出现伤亡都是皆大欢喜了。”

“在能够百分百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够保证自己同事的安全，这样的人，你们还能从哪里找到？”

“都说徐白恒是我们公司对敌的功臣，可他真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就当费存功有些不好意思接话的时候，身居首席的赵方旭突然笑出了声。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这位头发花白的矮胖老人，拧开自己的茶杯喝了起来，润完自己的嗓子后，淡笑道：

“这一点随他爹，都是闷头做事的类型，很少提要求。”

众人立马意会到董事长在说谁。

徐老爷子——徐翔，董事长的好友，公司的“开朝元老”，后半生鞠躬尽瘁，算是把精力全部奉献给公司了。

而且以徐老的辈分，在整个董事会中，毕游龙、费存功和黄伯仁都要敬一声前辈。

毕游龙不清楚董事长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但只要不打断他，那就是好事。

他收敛起心绪，对着费存功继续道：

“老费，我不是故意激你，我只想问问，你亲眼见识过徐白恒的战斗吗？”

费存功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没有。”

正如毕游龙所说，关于徐白恒参与的任务，大部分时间，其余员工都是进行收尾工作。

正面作战的任务，则是全部落到徐白恒身上。

而战斗过程，别说影像了，就连目击者都近乎没有。

毕游龙指了指自己：“我见过。”

“你见过？”

“别这样看我，公司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年轻人，我比你们更好奇，很早的时候，我就偷偷跟过去看过，而且不止一次。”

“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们？”费存工问道。

“告诉你们干嘛？一群天天在办公室看报告的，会对这玩意感兴趣？”

毕游龙语气有些戏谑：

“这么说吧，那种烈度的战斗，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它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高手过招，点到为止’，而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厮杀。”

“用咬，用抓，用哭，为了能够活命，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而且你们也没必要怜悯他们，他们所犯下的事，就连我这种人，都没办法承受。”

“说来有些窝囊，我后面之所以没继续偷看，是因为我有些抗拒看到那种场面了，相信我，那玩意看了，你们后半辈子睡觉都不会怎么安稳。”

说话间，几幅极度恶心的画面浮现在毕游龙眼前，让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徐白恒就没有发现你？”黄伯仁插话道。

这一插嘴，便让毕游龙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

“当然发现我了，只不过那孩子没有戳穿我，他的确是故意的。但，是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还是想吓一吓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这么说？”

“呵。”

毕游龙笑了笑，左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相互交叉成“十”字：

“十个孩童，用十个孩童的每一寸身体，做成各种各样的家具和手工艺品，你们能想象的到吗？那些形状我至今都还记得。”

他知道其余人不会想听这些“残忍”的东西，也就没有继续描述，而是换了话题：

“那场战斗异常激烈，我敢说，那人的实力绝对不弱于名门正派的高功，对方在与徐白恒交手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我。”

“之后呢？”黄伯仁连忙问道。

这种秘闻，他还是很喜欢听的。

“还能怎样？直接对我下手呗，整个场上就我和徐白恒，孰强孰弱一看便知，而且犯人不是傻子，只要能捉住我当人质，那他活命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那时候的我极其后悔，一场行动，可能就因为我的好奇，直接给葬送掉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真有人质，按照徐白恒的性格，肯定会优先解救人质。

只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在徐白恒眼里，杀人和救人的顺序并不是绝对的。

如果能够在不伤害到人质的情况下，直接杀死对方，那也能达到了救人的目的。

“只不过对方没能得逞，被徐小子一剑给劈死了，徐白恒杀死对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恶心的玩意全部给烧了。”

“虽然理性来说，应该保留这些证据，但这玩意，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