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这一路下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但只要被他捉到一个全性，就会被弄死。”

“这可能是全性千年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曾经让天下人头疼的邪道，如今被一个人围剿，随着陆续有成员被张之维击毙，一些新人和胆小的先躲了起来。”

“而一些自负手段高强和不怕死的开始集合，最后张之维索性放出话来，要召这些有心挑战他的人，在锡林大草原上一决生死。”

“不管是公司还是十佬，都不能任由天师这么胡来下去，虽然在异人圈子里面，自古就有随意处置全性的传统。”

说到这里，赵方旭忽然一愣，然后对张楚岚问道：

“楚岚，这个派系历经千年，却依然流传下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呃......不知道。”

张楚岚思索一会儿，便摇头放弃。

“要是彻底消灭了黑，那么白就会内部分裂，然后演变出新的黑，立场千变万化，只要我们还存在，斗争就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大家心照不宣，只要全性还在，任何人都能以正义自居。于是，非常讽刺的一幕诞生了——第一批到达锡林企图阻止张之维的，是十佬和公司的人。”

张楚岚静静听着赵方旭的复述。

即便身处冰冷的停尸房，他也依旧感受到当时场面上的紧张。

“那时候的张之维十分琢磨不透，无论大家怎么规劝都不肯收手，而且拒绝透露出缘由，我们只能确定，他绝不是为了复仇才这么做的。”

“好笑吧，在场除了我们董事，就没有泛泛之辈，但也只有陆谨敢于以武力阻止对方。不过，我们回来的董事是这么描述。”

赵方旭转过头，对着两人举起一根手指，淡淡道：

“一掌......就一掌。”

“只需一掌，就将陆谨打得站不起来。”

感叹完，赵方旭移过视线，望向周遭有名有姓的停尸柜：“知道我为什么急吗？事实上，在我本人的预想里。”

“能够阻止张之维的，既不是公司的临时工，也不是身居高位的十佬，只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

赵方旭微微一顿，随即叹气道：“唉，如果不是修身炉的事情过于紧迫，我早就将小白调回来了。”

“不过，现在来看，我得亏没将小白调回来。没有他，公司多半要全军覆没了。”

其实赵方旭不用说出名字，张楚岚就知道对方在说谁了。

基本上，能够参合这些大佬之间的战斗，他所认识的人，有且只有一个——徐白恒。

在硬实力方面，宝儿姐确实可以碰一碰，但在张楚岚的认知里，也只是比肖自在强一些罢了。

而老徐和师爷的强，完全是不同境界的强大。

意识到有些跑题，赵方旭咳嗽几声，连忙扯回话题：

“当时大家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在那尴尬的耗下去。直到包括双杰之一丁嶋安在内的十八个全性高手，接受了张之维的挑战。”

“在场所有人没能阻止张之维，但也没算白去。如今不是乱世，异人之间的生死相搏，也不像以前那么频繁。”

“更别这样的高手对决，能见证这一战，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一战，最后‘六贼’死了三个，‘尸魔’身受重伤，就在张之维准备出手解决无力战斗的丁嶋安时，龚庆出现了。”

“所有人都被张之维赶出了草原，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大家只看见了龚庆的尸体。”

听到这里，张楚岚总算是弄清了龚庆尸体的由来。

只不过，在他听到自己师爷如此横行无忌的行事之后，倒也表露出过多的情绪。

“然后呢？”张楚岚静静道。

“杀掉龚庆之后，张之维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乖乖跟着我们和十佬回到了公司总部。在这里呢，怎么处理先放一边。”

“董事会想先请老人家，至少先把事情的原委先跟我们讲清楚。无奈.......老人家在关于这方面的事，是一个字都不想提。”

“他只是愿意接受公司对他的一切处理。”

“楚岚，你知道吗？在张之维这件事上，我们无法可依啊！”

张楚岚低下头，神色有些复杂：

“知道，四哥提到过，当事件牵扯在内的人，全部都是异人，一律按照公司的办法来，不走司法程序。”

以往他在替公司办事的时候，因为目标都明确的恶人，以及行为上有过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