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怀疑她,那是怎么被她抓起来的?”
景翊转过这张微黑的脸看着那个被冷月安置在车厢一角的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等夜深人少的时候去烟花巷子里探探剜毒疮的事儿呢,结果一去就碰见她在巷子里被人骂着打,我就过去帮了个腔,她自己说是经常的事儿,我看她好像被打得不轻就说送送她,我还以为她跟其他收夜香的一样住处离干活的街不远呢,谁知道她一路给我带这儿来了……”景翊说着,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冷月一眼,“你比她美太多了。”
冷月又是一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偷眼瞄了瞄那女人的脸,才若无其事地板着脸正色问道:“然后她就给你灌了迷药?”
景翊像是被问起什么不堪回首的旧事一样,格外愁苦地笑了一笑,才叹道:“她没灌,我自己喝的……我走了大半个城之后渴得厉害,一进门她就给我递了碗水,我还特地拐弯抹角地问了她几句话,确定她没有害人的意思我才喝了半碗,然后歇了没一盏茶的工夫就睡过去了……”
景翊说罢,伸手揪住冷月的一角衣摆,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看在我差点儿被自己蠢死的份儿上,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冷月一时没绷住脸,“噗”地笑了出来,好气又好笑地扬手拽回了自己的衣摆,“我哪有资格跟你一般见识啊,我的命还在你手里攥着呢!”
眼见着冷月松了口,景翊这才像被刑满释放了一般舒了口气,伸手搂过冷月束得紧紧的细腰,把人整个圈进怀里,在那双刚刚掉过眼泪这会儿又含羞含笑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展开一个无赖却也温热的笑容。
“我一定好好攥着,这辈子都不撒手。”
紧张了整整一宿之后冷月多少有些疲乏,被景翊搂着,被马车晃着,不多会儿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半睡半醒中听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唤了声“景大人”,才一个激灵睁了眼。
景翊感觉到怀中一动,低头看了过来,温然笑道:“你也醒了?”
马车还在跑着,冷月从景翊怀中坐起来,才发现先前被她一掌打晕的那个女人已醒了过来,正缩在他俩对面的角落里惶恐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景大人……”女子有些怯怯地道,“这、这是怎么了?”
一想起那屋中的情景,冷月直到这会儿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禁没什么好气地冷声道:“这是我把你抓起来了。”
女子怔怔地看了看捆在自己身上的麻绳,又惊惧中带着愤愤地望向冷月,“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刑部官差。”冷月叶眉微扬,依旧冷声道,“你抓了我相公,我凭什么不能抓你?”
“你是景大人的夫人?”女子好生一怔,忽然神色一松,摇头笑了起来,“误会,误会了……景夫人误会我了,我对景大人绝无非分之想,我把他留在我家,也是为了帮你的。”
景翊本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打算出声,他如今算是苦主,身涉案中就不便再对嫌犯问供了,可忽然听到这么一番话,实在有点儿忍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她这番话听起来太像胡说八道,恰恰相反,景翊竟在这番话与她的神情中找不见一丝胡说八道的痕迹。
(三)
她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是实话,说把他留在她家是为了帮冷月,居然也不是信口胡诌的。
景翊禁不住蹙眉问道:“你杀了我,能帮她什么?”
“杀你?”女子有些怔愣地转目看向景翊,既茫然又委屈地道,“景大人何出此言,我何时要杀你了?”
景翊又是狠狠一愣,这女人的茫然与委屈里没有一点作假的意思,好像她当真就是没打算杀他一样,即便是在朝堂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老狐狸也不可能装得这么滴水不漏。
难不成……
抓错人了?
景翊还愣着,冷月已冷声道:“你放在床边的那把菜刀是准备夜里磨牙使的吗?”
女子又蓦然笑了起来,连连摇头,“我就说景夫人是误会了……我不是要杀景大人,那刀只是用来把景大人的肚膛打开的。”
这回连冷月也一块儿愣直了眼。
她虽没审问过什么嫌犯,但她也可以想象得出,一般嫌犯为自己辩驳开脱的时候一定不是这样说话的。
什么叫不是杀人,只是把肚膛打开……
倒是景翊先一步若有所悟地回过神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打开我的肚膛?”
“恕碧霄直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