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全身发麻,更别说是这样的话……
冷月只觉得像是被人一把推进了油锅里似的,全身登时酥麻一片。景翊似是觉察了她的异样,又朝着她耳边火上浇油地轻轻吹了口热气,撩得她差点儿乱了喘息。
“唔?”景翊腆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抱歉地看着软在怀里的人,“我以为你长大了耳朵就没事儿了呢,还是不能说悄悄话吗?那我以后小心好了。”
冷月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都忘了曾经告诉过他了,他居然还记得,不但记得,还故意拿这来招惹她……
冷月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要把这缺德到家的人推开,就觉得箍在腰间的那条胳膊紧了一紧,胳膊的主人就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道:“你再挣我就喊了。”
他强搂着她,他还要喊……
冷月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多使了几分力气,轻而易举地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还没等坐直身子,就见这人嘴角一勾,扬起胳膊肘子就朝厢壁使劲儿撞了一下。
“咚”的一声大响之后,冷月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这人带着浓浓的笑意嚎了一声,“哎呦你轻点儿啊——”
车厢外一阵憋无可憋的笑声传来,冷月脸上腾得一红,眼瞅着景翊又要张嘴嚎些什么,慌地下手捂了这人的嘴。声音虽止住了,但那双笑弯的眼睛还在意犹未尽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好一阵扑腾。冷月认命地一叹,捂在他嘴上的手掌一松,破罐子破摔地一脑袋扎回了这人的坏里,“你抱你抱你抱……”
景翊似乎已不满足于此,两手往后一背,一动不动,有些怏怏地道:“你还没说喜欢我呢。”
冷月为数不多的耐心快被他折腾完了,扬手往他肩上一擂,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有完没完了!”
景翊倚在原处不动,只抬手揉着被她擂疼的肩膀,颇委屈地抿了抿嘴,“你欺负我。”
“谁欺负谁啊!”
景翊睫毛对剪,“我欺负你,你打我啊。”
“你——”
冷月高高的一声提起来,却不知吼他一声什么才好。这人明知道她是奉了皇差来保护他的,他被剪撮头发她都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一通什么严惩,他居然还让她打他……
冷月这辈子还没被什么人逼到过这般任人宰割无力还手的份儿上,一时既窝火又委屈,紧咬着牙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把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
景翊纯粹只是想逗逗她,倏然见她扑簌簌地掉下眼泪来,慌得好一阵手忙脚乱。
“哎哎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被他这么一哄,冷月终于想出了一句合适吼他的话来。
“你混蛋!”
“对对对……我混蛋,我混蛋……”景翊巴巴地扬着一脸讨好的笑,只恨自己没有长一根可以摇晃的大尾巴,“我要是不混蛋,她就不会把我抓去宰了嘛。”
冷月一愣,愣得眼泪都顾不得抹了,带着哭腔就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被她抓去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只身来抓人却被人制住差点儿被害的,怎么是被人抓去的?
一见冷月转移了注意力,景翊忙卖力地点头道:“是啊是啊……我都没染梅毒病她就想剖我了,你说我是有多混蛋啊?”
看着他这样乐呵呵地一口一个混蛋地自己骂自己,冷月气也气不起来,抬手抹了两把脸上的残余的泪痕,深深吐纳平顺了呼吸,才板起脸来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已经找京兆府把收夜香人的名册要走了吗?”
“是啊……”景翊夸张地一叹,苦着脸点点头道,“昨儿在大理寺看到一个书吏吃坏肚子,来来回回折腾,我就一下子想起这些收夜香的人来了……我拿来名册之后就对着上面的人找到在成珣家门口那条街上干活的,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又去找在萧允德家门口那条街上干活的,那老太太更不像是能杀人剖尸的,然后这村里倒夜香的事儿又不归京兆府管,我就把这个搁一边儿了……你说我笨成这样,咱俩生出来的孩子像我怎么办啊?”
冷月本还在想着自己要是没听到京兆府书吏的那番话,而是先景翊一步拿到了这本名册的话,应该也是像景翊这样一个个查过去的,因为没有他识言辨谎的本事,没准儿还要比他多浪费很多工夫在这条弯路上,突然听到他末了这一句,一噎之下凉飕飕地斜了他一眼,“掐死他。”
“……”
冷月看着他微微发黑的脸顺了顺气,才抽了抽鼻子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