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黑色影子，眼疾手快地将它抓在手中。

等这阵模糊过去，他才发现在将最外面那层书移掉后，其中存在着一个立方体空缺，里面有着一本黑色的厚典，即他所抓到的黑色影子。

他知道，这本放置得不同寻常的书就是他所需要的。他细细摩挲着纯黑的封面，触感不像皮质也不像纸质，细细感觉，有几分滑腻，像是人皮会有的触感。

不，也不是人皮，他用指甲去刮划了几下，留下几个浅浅的白色月牙印。表层的滑腻被破坏，摩擦系数极大的里层就被暴露出来了，摸着有完全不同于表层的艰涩。

乌有找不到能够对上的材质，就转而去注意了几个烫金似的书名。很遗憾，这个书名看上去似乎也难以找到对应的人类文字

“ 我从未见过这本书。”萨罕从乌有的手中拿过这本厚典，幽幽地说。

“你不是能观测万物吗？”乌有对于他的话感到十足的惊讶。他几乎已经默认这个世界仅仅存在一个邪神，不然萨罕怎么会如此奇诡又强大得不讲道理。

“能够抹除它的存在痕迹的，只有我。”苍白的指尖划过那些烫金字迹，萨罕继续向乌有解释，“亡灵之典，用人类的语言来说就是这样。”

乌有哑然，想要翻开这本名字听上去就不同凡响的亡灵之典，不过他的手甫一伸出就被萨罕截住了。

“你无法读懂，也不可观测。”萨罕勾缠着他的指节，告诉了他这个令人遗憾的事实。

“你无法让我能够看到、读懂它吗？”

“乌有，用什么交换它？”萨罕连名带姓地叫他。

乌有知道理解交换这种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词语对萨罕来说只是将原本就存在的东西抓取过来，仅此而已。但是他仍旧觉得这句话很蹊跷。

“用时间，你侍奉于我的时间交换。”他的脸庞一半被用作火焰跃动的幕布，另一半则藏匿在危险的黑暗中。

“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乌有拉长声音，“只要你想的话，时间是无穷无尽的。”

“用我对你的爱来交换。”他狡猾地眨眨眼，将代价替换成了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的爱。

“不。”萨罕拒绝了他。

“那也不错。”乌有耸耸肩，毫不心虚的样子，“我的爱过于珍贵了，这显然不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事实上，他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一次伪装成玩笑的不可背离的盟誓。

他继续查看了余下的书籍，一无所获。显然这个房间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本亡灵之典，一个他连看都不能看的香饽饽。

忽然，一个想法在他脑中生成。

“别人能看它吗？”他低头看向那本厚典，使得略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部分尖尖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而现在这两片薄薄的唇呈现出了一个不祥的弧度，显示着即将会有一个倒霉蛋出现。

“不能，他会被撕碎，无论哪一个时间点上，他都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