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为瓦奥莱特的真情流露而神魂颠倒。
真漂亮。
他为那双眼睛的美丽微微失神,看着因受伤而惊恐不安的漂亮小鹿迈了半条腿进入猎人设下的草丛下的陷阱。
“亚当?”他一时没有讲话,瓦奥莱特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他回神,从善如流地往下讲:“我都安排好了,相信我,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完好地将你带离这个陷阱。”
亚当眼神闪烁,脸颊两旁浮上淡淡的绯红却还是见缝插针地再次表白了心迹:“…毕竟你是我心爱的人。”
瓦奥莱特受惊似的飞快低下头去,声音夹杂着少女的羞赧:“等这件事结束吧。”
亚当双眼微睁,嘴角上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
“好的。”他双眸灿若辰星,自信心因为又一次的成功而鼓胀起来。他想出了一个如此成功的计划,以至于不需路程中的陪伴和计划成功后的迷茫,瓦奥莱特在中途就爱上了他。
亚当将手探入口袋,取出一颗小巧圆润的绿色药丸放在瓦奥莱特手上。
“从这座城到总教廷还有大约七八天的路程,”他学着瓦奥莱特的样子压低声音,这举动更有一种逗弄娱乐的味道,“我安排的人会在中途加入我们的队伍。他会为你的外表进行伪装,画上和那些受了诅咒的人类似的痕迹。”
“在第五天的时候你就吃下这颗药,它能让你陷入假死的状态。”他弯下腰,说话之间的气息暧昧地吐在了瓦奥莱特的脸上,“我的爱人,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睡一觉,当你醒来之后,我们就能够举办婚礼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瓦奥莱特轻声地说,话里带着薄薄的恼意。
“抱歉。”亚当从善如流地直起腰,“是我冒犯了。”
瓦奥莱特小小“嗯”了一下,借着这个档口观察亚当的神情。
她实在也是第一次扮演这种形象,对于度的把握有些拿捏不准,担忧直接互诉衷肠会和先前的伤痛欲绝矛盾,也担忧持续性的忧郁会导致计划无法顺利进行。
她没想到的是,亚当对于她的表演如此满意。在他的预设中,一个被迫牺牲同伴的女性在接收到他的表白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脱离情绪,和他共赴爱河,为他伸出的“欢爱”的橄榄枝而神魂颠倒。
在他的世界里,爱情是解药,是一个女性的生命之源。
瓦奥莱特在心中笑了笑,这样的观念下,她一些表演上的瑕疵全部会被亚当自发地合理化。
她悄悄呼出一口气,将最后一点不安拔除干净。
“我还没有洗漱过呢。”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细弱的声音有些着急,“你先去吃早饭吧。”
这句话比从前她对于亚当说的那些更显亲密,带着无伤大雅的小小冒犯。
“我让那个侍从送水过来。”
亚当颇为受用,他的眼神愈发柔和,以手合门,只发出轻轻的一声磕碰声,看上去对她极端包容的样子。
瓦奥莱特呼出一口气,将另一只手的手掌展开,几个浅淡的血印出现在上面,而她刚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已经陷入肉中。
她随便地将丝丝血迹擦在了黑色的外袍上,这丝痕迹彻底隐匿于深色的布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