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恢复成了黑色的胶质物体,将乌有包裹在其中。
乌有什么都没看见,沉沉地睡在了他的怀里。
食髓知味。
即使侍从已经看出了这位圣子不一般的崇高地位,争先抢后地讨好他,为他垫上了最柔软的物品,这些东西仍旧比不过胶质来得舒服。
所以萨罕每天都会重复一遍这样的恐怖片镜头。
清闲的日子流水般逝去。
在临近丰收庆典的一天,教授完费列尔之后,乌有一反常态地留在了那个房间里,并没有急着走。
“我可不能为您打白工。”他扬了扬手中的名单,其上被用红圈圈出的名字格外显眼。
这段时间中,费列尔的头发奇迹般完全返黑,不见之前斑白的痕迹,他的发量也比之前要多一半有余。
旁人只以为是这位红衣主教身体愈发健康的标志,而在费列尔自己眼中,这是他重返青年时期的前奏。
他越发痴迷于钻研亡灵之典了。因此荒废的事务,全被他移交给了圣子涅洛斯。
总教廷圣子涅洛斯。
教廷成立以来唯一在选拔后面世的圣子。
这被费列尔包装成了对于信徒的恩典。涅洛斯不仅是圣子,更是真神在人间的传话人。
由此那些信徒的狂热更上一层楼。
费列尔耐心不多,迫切要继续找回他失去的生命力。因此他在接过名单后只是草草看了眼,是凡穆尔家族的长子亚当和他的未婚妻奥罗拉。
“那是我妹妹的遗孀,”乌有点了点红圈,“亚当骑士。”
“我是说,没过多久他就有了新的爱人。”
“这个大少爷未免也太淫荡了。”
在过去的相处中,费列尔对于乌有胡说八道的秉性也有所了解,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你倒是不客气。”费列尔哼了一声,知道他又要提出荒唐的要求。
“这几年禁止他结婚,不管用什么借口。”乌有神情一转,面色阴翳。
他这是明显地发怒了,为了他死去不久就被负心人辜负的妹妹。
赛普只到了一人,费列尔自然派人去查过瓦奥莱特的事。
路中遇袭,染病逝去,和亚当关系亲密,这些信息都被记在了那份档案上,他早就知晓。
费列尔点了点头:“神如此眷顾你,你怎么不让她重新活过来?”
听了他的话,乌有像看到了什么蠢货似的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费列尔心下一凛,这是乌有近来露出的最与众不同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压到了乌有的痛处,有机会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可惜乌有并没有让他看多久,不客气地说:“你觉得神能够任你予取予求吗?费列尔主教大人。”
“那你怎么能够保证我能够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呢?”费列尔步步紧逼。
“每个人只能拥有一次机会。”乌有松了口,将名单揉紧成拳头大小复又展开,“而我的已经用掉了。”
“如果您还想要继续学习的话,我劝您闭紧您那张愚蠢的嘴。”
今天获取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费列尔见好就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能够完成你的要求,只是毕竟那还是凡穆尔家族的长子。”
“五年。比传统多两年,守寡五年。”
明面上面对费列尔时,这无疑是隐晦的对于亚当的羞辱,符合乌有一贯的做事风格。
实则,这一举动减少了瓦奥莱特和亚当虚与委蛇的时间,避免了凡穆尔家族中的繁杂事务干扰瓦奥莱特。
乌有不担心将费列尔的眼光引到关键人物后会让他查出些什么。
丛林遇袭,瓦奥莱特之死,新身份奥罗拉的出现。
每一桩,每一件,都被乌有事后借力扫过尾。
不然仅凭借亚当尚未成熟的势力,在遇上站在顶端的费列尔后,他的那些谋划恐怕会被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