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费列尔!费列尔!”它们欢呼。
“呼。”费列尔在床上惊醒,立时坐起来。
他将手伸向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
想到梦里那些荒诞美妙的情境,他迫不及待地下床开门。
“您看到了,是吗?”乌有提着一盏灯,就站在他的房门口。
他顾不得去弄清楚乌有是怎么突破守卫,靠近他的房间的。
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崇敬感出现在他的心中,并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他几乎要对眼前的人顶礼膜拜了。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处在一个几乎相同的境况——焦急地等待着乌有接下来的话。
“好在你算的上勤奋。”现在的乌有轻飘飘地说,给出了一个不算坏的回答。
费列尔一下子放下心来。
“你也该进入第二个境界了。”
乌有刻意停顿了一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费列尔难掩激动的面庞。
他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这些廉价的生命力就是你追求的全部了吧。”
“这一个月好好准备,”乌有轻描淡写地说,“最近的那个典礼,我会帮你筹备的。”
狂热的费列尔这次却迟疑了,没有及时回答。
即使他近年醉心于亡灵之典,他也能感受到乌有最近越发壮大的声势与水涨船高的势力。
再让乌有举办这次数年才有一次的庆典?
他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不愿意?”乌有拉长声音。
“那就算了。”
“友情提醒,等你再一次在梦中进入那座城市,就是你进入第二个境界的时候。”
说完,乌有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停顿。
这使得费列尔又开始怀疑自己对于乌有的判断。
比他更为深入地接触了那个神奇世界的人,真的会看得上这一点世俗的权力吗?
怀疑归怀疑,费列尔并没有叫住他、阻拦他的离开。
握住正在流失的权力是费列尔的本能。即使他正在重回年青,刻在他每一个细胞上的东西也改变不了。
死性不改的老东西。
乌有想着。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笃定费列尔最终会乖乖地将主办权交给他。
毕竟那些令费列尔如痴如醉的梦境都源于他的手笔。
当费列尔连着许久都无法做到这样的梦时,他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吗?
不,面对神秘,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按照少得可怜的惯常经验来进行抉择。
他会选择也只能选择拉长时间,以期望灵光的再次闪现。
但是没用,那些梦依旧离他远去。
当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依旧不会有任何进展,焦虑会攻占他的心神,他会抓心挠肝。
到那个时候,他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分身乏术,他势必会把这件事交给乌有去做。
胜券在握。
不出所料的,乌有最终得到了筹备典礼的机会。
在那一天晚上,他抄送了一份典礼的布防图,送给了他远在天边的妹妹。
别让我失望,瓦奥莱特。
他看着那份摹本,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唇无声开合了几下。
萨罕静静地注视着乌有所做的一切动作,在所有事都完成后紧紧握住了乌有的手。
他把那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你知道吗,”他沉沉开口,“这里,它,你们人类的心脏。我一直感受着它的疼痛。”
“是吗?”
乌有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用他惯有的语气说:“你们邪神造出来的心脏,也会和人类一样出问题吗?”
“我还以为它会一直跳动,像个永动机。”
他明明心知肚明。
这是萨罕预感的结果。萨罕预感到了,在他的安排下,一切都将迎来终结,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怜的即将被抛弃的邪神牢牢地束缚住他,一字一句地说话,给人以可怖的寒意。
“有时候,我会想把你吃掉。”
“从头到脚,从皮到骨。”
“就这样让我们的血肉融为一体。你会成为我能量的一部分,在永恒的时间里永久地存在着。”
“你舍得吗?”乌有抚上他的脸颊,不为他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