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的恐怖言论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胆大的过分。
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似的,萨罕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尖利的牙齿刺入皮肤,带出了一串血花。
他犹不满足,挪动着它们,还隐隐有着加深的趋势,给乌有带来更为强烈的痛苦。
他的手移动到乌有的心脏上。这团拳头大小的肉团的震动声被瞬时放大了几百倍,清晰地回荡在房间中。
“我从来不需要它,但是你需要。你,脆弱的人类。”
它每震动一下,萨罕就说一个字。
“我知道,当它停止跳动,我将再也找不到你。”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了,但乌有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距离任务完成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他没打算和萨罕捅破那层窗户纸。
“怎么会呢?”
于是他天真地反问。
“你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时间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条毫无意义地流淌的小溪,你可以放任它流淌,你也可以肆意地截断它,使它静止。”
“甚至,你可以从这条溪流的任何位置捧起一捧水。”
“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又怎么样,你可以让它在下一秒继续活蹦乱跳。”
今天的萨罕颇为反常,显然并不想让乌有如此轻易地逃过这个话题。
他面无表情地钳住乌有尖细的下巴。
“我不应该赋予你这么多力量,是吗?”
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句,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我很感谢你,我是说,你相当大方……”
下巴隐隐有了麻木的迹象,不过这并不影响乌有胡说八道的能力。
他嬉笑着看向萨罕漂亮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眼睛。
萨罕的确是做错了。
或者说祂,祂做错了。
祂不应该创造出两个优柔寡断的情感泛滥的化身作为祂的载体,蒙昧地被乌有牵引着向前。
即使到了现在,萨罕对于现状也并不明晰,只是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乌有在说谎。
他要走了吗?
萨罕茫然了,手不自觉地卸了力。
他怎么能离开呢?
“好痛啊。”乌有撒娇似的放软声音,逃脱了他的手的控制,用指尖轻轻地指了指脸颊两边的两道深红的痕迹。
“你不应该具有太强大的东西。”萨罕一边怜惜地搭上了那块红色区域,一边吐露出了冷酷无比的话。
他亲自呵护着乌有长出了羽翼,他现在要亲手折断它们。
乌有只是怔了一下,随即应道:“好啊。只要你记得帮我给费列尔造个梦就好。”
“你怕我离开。”
乌有摇了摇头,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我现在觉得你是个人了。”
话风一转,他将手放在了萨罕的小臂上,做了个类似安抚的动作。
“即使你不收回那些力量,我也无法离开。”
“它们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完全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零和一在正无穷面前,都渺小得可怜。”
这话阐述的是事实,再怎么分析,弱小的脆弱的乌有都无法找到逃离他掌控的方法。
可他依旧不安,心脏抽痛无比,这是不详的未来的预兆。
乌有是特殊的,他一向观测不到乌有的未来。
仅存在于这一条径直向前的时间线中的乌有,让他第一次和其他生物一样迎接未知。
他亲吻了乌有后背上的那块由他留下的图案。
剧烈的痛苦霎时席卷了乌有,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好似都重复着折断,长好,继而被折断的历程,血液也好像被抽干了一遍又一遍。
痛苦止息在两人之间深刻的联系被彻底斩断的那一刻。
“你会离开我吗?”在乌有平息下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萨罕轻轻问了一句。
“不会啊。”乌有轻巧地回答他。
“你的心跳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