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言扫视一圈,蕴含着一股自然透出的阴森森的杀意,含而不露。那些人能够感受到,不过他们平常就与简时言有距离感,有些怕他,因而只是抖了抖,偷偷挪得离他远了一些。
“薛哥。”陈浩神神秘秘地凑近乌有,想要说些什么,而陈浩身后的男生则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隐秘笑容。
这种群体上的一致性成功引起了乌有心理上的反胃感。
然而他们浑然不觉。
其中陈浩甚至将他狰狞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
他嘴皮子刚刚翕动了几下,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时候,简时言就扯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往后一拉。
陈浩没反应过来,差点跌坐到地上,脸上仍旧带着来不及变换的猥琐表情。
“薛卓不喜欢这样。”简时言看也没看他,将头转向乌有,语调轻松地说,“我说得对吧。”
乌有本想逗逗简时言,说个“不”字。
但脑筋一转,陈浩下流的言论立即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简时言也算做了件好事,就不扫他的面子了。
“是,我不喜欢这样。”乌有附和。
他对着陈浩说:“你有什么事要说就直接说就好了。”
此话一出,陈浩甚至来不及怨愤生气,被脸上肉压成一条缝的眼睛登时射出两道精光来。
“有人在李田抽屉里看到了那种东西。”
他“嗬嗬”地笑着。
“粉色的,从道上走过还能闻到上面带着的香味,应该是给黄博的。”
“老大,你想不想看?”
嚯,这次“哥”的称呼又升级成“老大”了。
他们对着乌有拱火,希望他能带这个头,去李田的抽屉里翻出那封引发他们好奇的信件。
至于之后可能到来的后果?他都是他们的老大了,当然是他来承担。
法不责众,剩下的人又不会有什么事。
乌有似笑非笑,轻车熟路地从简时言抽屉中翻出一根糖,撕了包装塞进嘴里。
“有什么好看的。”他轻轻问,态度模棱两可,不答应也不拒绝。
“这可是送给黄博那小子的。”陈浩一看乌有并没有把话说死,就继续加大力度劝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李田怎么跟他表白的吗?”
“情书不就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写,没什么意思。”乌有“嘎吱嘎吱”地将糖球咬碎,说话有点含糊。
“再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情书,又怎么知道她是写给黄博的。你背着我们先偷偷拆开来看过了?”乌有斜睨着看他。
“哪能啊。再说这也不是我发现的,是秦磊发现的。”
听到这句话,乌有眼里终于透出了一点兴味。他的眼光越过人群找到秦磊,意味深长,看得秦磊心头一跳。
“秦磊,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也跟他们一样八卦。”乌有用调侃的语气对他说。
“不,不是。大家都是朋友,学业紧张。我只是偶然间在她抽屉里看到了那封情书,怕黄博真去谈恋爱,耽误学习。”秦磊解释道。
他平日里的形象一向很好,因而也没有人去说信或不信。即使有些人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个答案站不住脚,也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时间一久,没有人特意去记住这个小插曲,秦磊的形象也就坚固得牢不可破。
“这样啊——”乌有拉长声音,往简时言身上一靠,“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感兴趣,你们自己去看吧。”
该死的。
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该死的。
平日里最活跃的黄博此时没说一句话。他潜藏在这群男生之中,暗自祈祷事情能够急速发展到他所希望的那个程度。顺带的,他在心里咒骂着乌有。
虽然荒谬,但他还真的找出了一个理由:如果乌有同意去看李田抽屉里的情书的话,这些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她的座位上的。
全部都是薛卓的错。
对,全部都是薛卓的错。
他在清高些什么啊,只要他说一句话,我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啊。
“嘿,黄博。……嘿?”一个人用力地拉了拉黄博的手臂,因为太过兴奋而咽了口唾沫,“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黄博回过神来,那个信封正躺在一个人的手掌中正对着他。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被团团围在了中间。所有人出奇一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