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你不能知道的,就是你不能改变的。”
尖须兵把地图接过来,在兵丞身边细细讲解着。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屠村吗?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是不能这样去做的。”
回想起来,在村子里和周围并没有埋伏后,尖须兵脸色很开心的样子,就算他自己没说,兵丞也大概猜出来,这村子和他应该有很深的关系,会不会是这老兵油子的家乡呢?
“我也告诉你,你为什么不得不去屠村,你是兵丞,兵家做事不问缘由的。”
身后的铁甲骑兵穿着墨黑色的铠甲,让兵丞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在边界百米围墙之上,看向身后万家灯火的样子,又想到了那凝重如血,阴冷潮湿如同血色大雾般的兵家煞气。
“一为天下,二为心安。纵使从大局来说没错,你心安吗?”
“心安其次,大局为重!”
兵丞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能令自己满意,因为不了解的太多,能做出判断的又太少。
“如果因为眼前之景就抗拒军令,那胡军统不如派出一妇人来做妇孺好了。小事尚且不能同心,大事你要如何是好?”
兵丞下定决心,屠村之事,自己只是一个闻令做事的,自己对于决策并不重要,只是去做事的而已。
“带我去看看那几个道士吧。”兵丞下面,小声对村长说。
“啊,好好好。”村长笑着,领着兵丞向着村中祠堂走去。
虽然只是寥寥几眼,兵丞就感觉这里是再普通不过的村庄,男人或许是下地,又或许是别的事情,总之没有停留在家中的。而妇女老少则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每个人都是勤劳又坚定的活着,使人感受到远离战火的恬静。
“这里不被外敌侮辱,反被自己人伤害作贱了。”脑袋里声音响起。
走近祠堂,兵丞看到几个道士,总觉得无比眼熟。
“敢问各位前辈,可曾见过在下?”兵丞开口问道。
几人正是先前的老道、空竹以及静兰,只是此时物是人非,三人记得孙哲,兵丞却不认识三人。
三人矢口否认。
“这样啊。”兵丞很是无奈,随即内心就深深赞叹于其中女道士的面容,可谓英气十足,眉宇间带有天地般高阔的气概。“各位前辈救人有功,在下十分敬佩。”兵丞双手行礼。
“在下兵丞,请问几位前辈此行要做何?”
“只是云游,寻找以前的老朋友。”老道说道,“前些日子在这里歇脚,但见民间恶疾传播,不忍民生疾苦,故逗留了些日子。”
“原来如此。”兵丞点点头,“先前觉得眼熟,我想现在明白了,忠义人实在是一个样子。”
兵丞和道士们聊了很久,最终话题还是聊到静兰身上。
“请问姑娘,女道士甚是少见,是否有什么旧事呢?”兵丞问道。
看着旧人熟悉的表情,静兰摇着头笑了笑,“不便说。”
兵丞笑着说那便不提,只是和道士们聊些别的东西。
出来后,他吩咐人把重刀护卫唤来,只是把地图给他,吩咐带些人守好周围的围墙地洞,顺便又让他统计村中人数。回头又让长胡子把消息带回去,问好胡军统如何打算。
隔日,兵丞在街上闲逛,进一家酒楼,却看见静兰坐在其中,独自吃着。
“姑娘,村里酒楼可不常见。”兵丞笑着打招呼,靠在静兰对面的墙上。
“不仅酒楼不常见,饭菜也是少有的好。”静兰微笑着接过话茬,又伸手让兵丞靠近坐在对面。
两个人就慢慢聊起来。
“听说你是,失忆,怎么一回事?”静兰问道。
兵丞便把自己的由来过去和她说了一遍,也没什么掩盖,只是自己乞讨和在军营时的事情少说了些,那些东西枯燥的很,纵使当时苦中作乐,也没什么好说的。
“佩服啊。”静兰听闻只是频频点头。
兵丞却突然看见一只鸽子从静兰的小箱探出头来。
“我当时也有一只鸽子。”兵丞说道,“就是那鸽子有些傻,在哪都着窝,四海为家的。”
“是够傻的。”静兰说,“我这鸽子自买来以后,就没离过我身,只怕飞了也只是会飞回去。”
兵丞又问道:“道士只吃素吗?”
“和尚也不单单吃素啊。”一个声音响起来,一个胖和尚端着碗肉汤面坐在一旁。
“你这和尚,怎么吃起肉汤的?”静兰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