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溪眉头凝重,若是伤上加伤,她都不敢想。
“无碍,我这不是想你了,睡不着觉,又不想惊动沈府的人。”
不用想,他今日怕也是翻墙进来的。
孟知溪冷下脸,不再去管他,徒自坐回床上。
“白日不是说了,明日你来接我,你怎么如此小孩心性,半夜翻墙,我看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此看,我也不必去照料你了。”
孟知溪冷着脸,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房间里只点了两盏灯,光线很暗,但不影响她灵秀的眉毛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就连生气,都带着娇媚。
谢长宴摇头失笑,上前一步把人揽过来哄,“好了,是我错了,以后一定听话,这次,知溪就原谅我,嗯?”
孟知溪神色淡淡的,别扭道,“不好,大人若是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如今天色已晚,人你也看到了,还不赶快回去休息,明日的宫宴不参加了?”
明日上元佳节,她和沈嵘都被邀请到宫中赴宴。
原本谢长宴是打算称病不去,但一想到两人的婚事在即,他纵使称病,也不能装的太过火了。
更何况往日的上元宫宴他每年都参加,今年不去,倒是怕惹太后娘娘伤心。
白日去宫宴,晚上还要陪她去看花灯。
孟知溪都担心他的身体,偏偏他还不着急一样。
“好,我知晓了,知溪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好好休息。”
他嘴上说着,手还揽在她的腰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就在等她松口。
片刻,孟知溪没有挽留。
这人才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真走了?”
他背影挺直,走的很慢,终于在脚即将踏出房间时,孟知溪开口了。
“药按时换了吗?”
谢长宴勾了勾唇,又转身几步回来,伸着胳膊给她看。
“换了,他们给换的,不如你动作轻,换的好。”
孟知溪小心撩开了他一小节袖口,看到里面的纱布是新的,这才放心。
“还不快走,我真要睡了。”
今夜,她是真的不打算留人的。
一路把人送到出门,还是月扇给他打开的后门的锁。
“大人,我家姑娘说了,以后您要来就走正门,不必翻墙。”
空气静默。
月扇感受到一阵冷意,缩了缩脖子。
半天,才听那人回道,“知道了,你这丫鬟当的挺好,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姑娘。”
那人拂袖离开,月扇挂上锁回屋,还乐滋滋的。
她这算是被未来姑爷给夸奖了吧!
翌日。
孟知溪在月扇的叽叽喳喳中起了个大早。
“姑娘,我为您梳洗吧,别耽误了入宫的时辰。”
有了昨日谢长宴的夸赞,再加上今日姑娘要带她入宫,月扇别提多兴奋了,姑娘终于要带她出去见世面了。
一番收拾,孟知溪选了一身低调的桃粉色缎裙,既沾了喜庆又不会抢了宫里那些贵人们的风头。
月扇帮忙带上玉簪,又道,“姑娘穿粉色是最美的,任她们怎么打扮也夺不了风头去。”
“一大早,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还记得我交代你的吗,到了宫里,要谨言慎行。”
月扇郑重点头,“嗯嗯,知晓的,奴在外面少说话。”
“好,去把昨日扎的花灯拿来吧,我要拿去送人。”
月扇去拿花灯的功夫,沈嵘已经收拾妥当。
因为两人要一大早入宫,便没有惊动老爷子,想着等下午回来,再和他老人家一块热闹热闹。
“阿姐,我们走吧。”
马车停在门口,姐弟俩还没移步,一辆楠木马车徐徐赶过来。
是谢长宴来接她一道入宫了,这人,明明说过,他不用跟着她去太早的。
撩开帘子下车,两人倒是像心有灵犀一样。
谢长宴今日穿了一身白袍,银丝暗纹绣样大气,袖口和领口都带了粉,添了粉喜庆,也带走了不少病气。
既然人都来接了,沈嵘也非常懂事,直接独自一人上了马车。
“给,我亲手做的,祈福花灯,送给你。”
孟知溪提着手里的东西,献宝一样,放到他面前。
是两个巴掌大的小花灯,圆的那款是送给谢长宴的,上面写着“祝君平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