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孩女儿,叫她去考驾驶证,不去。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工作都不一定找得到,考来干嘛?浪费。”我隐隐地笑了一声。卡其色说:“那是不行这样想,太消极了。”她呷了一口咖啡,还没吞下就忙说:“不过,哪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孩子,说不定别人也这样。”这些话总是能短暂地安抚人想卷的心。
白衣接着话茬说:“我那栋楼,七八户,就三个孩子。其他都没结婚。”说完,自顾自乐起来:“就楼上两个小年轻,刚结婚就生了个三胞胎。”这个故事颇有更深的意味。我咂摸着,没有品出个所以然。黑衣点点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喜欢小孩。嗨,年轻人想法不一样。我跟我女儿说,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孙子。你看看,你不在家我和你爸多孤独。你不生孩子以后就是这个下场。”
这时,包间里的高中生玩着游戏,发出一句国骂,恰巧和前文的“孤独”二字混合在一起,产生意味深长的余韵。
卡其色喝了口金桔柠檬,勉强咽下,说:“太甜了。”话锋一转:“还是和你们玩得来。像那个秀,每次和她出来,就是骂她老公。”她压低声音说:“她说她老公是畜牲。”接着,喉咙里发出不屑的笑声:“转头又和她老公过日子去了。”所以人说“劝和不劝分”,就是这个道理吧。白衣说:“哎呀,就是中年妇女嘛,凑一起互相抱怨。”她点破了社交的一个侧面。卡其色摇摇头:“没意思,和她那样的人做朋友。”
过了一会,老板上来收拾卫生。我要了一份薯条,他没听到。我只好重复一遍。人类的交流免不了一些难以言明的不顺遂。他面露微妙的友善。这和以往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