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大长公主府这一遭,应夫人是面子里子通通丢了个干净。
她拽起应昭,匆匆向大长公主行礼:“既然昭儿诚心向二小姐道过歉,臣妇就先带着他回去了。”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并未有阻拦的意思。
头都磕了,再追着不放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等到应夫人带着应昭离开后,大长公主才看向正和汀汀邀功的乔沐泽:“险些伤到人,你还很得意?没的教坏你妹妹。”
“上祠堂跪着去,我不发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说完,又把视线对准桓烈:“今日之事,需得好好感谢西戎王世子。”
桓烈略微拱手:“大长公主言重。”他目光扫过乔沐泽,大步离开前厅。
被青鸾压住半边肩膀的乔沐泽急得抓耳挠腮。
【桓烈这惜字如金的是什么意思?救了我就想跑?】
【看不出来,这小子竟有几分义气,我之前都那样对他了,他还愿意替我背锅,虽然祖母还是得罚我……但总比在文国公府的人面前丢了面子强。】
汀汀心中大喜,她就说嘛,哥哥早晚会发现阿烈哥哥的好!
不过一想到哥哥为了她,要被祖母罚跪不知多久,小团子的脸上又隐隐有些担忧。
大长公主看她圆嘟嘟的小脸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颇觉可乐:“汀汀,到祖母这来。”
听到祖母唤她,汀汀立马颠颠地跑了过去:“祖母~不罚哥哥好吗?”
大长公主故作为难地想了好久,然后在小团子期待的眼神中无情道:“不行。”
【小错不纠,以后酿下大错再罚,那就来不及了。】
【只是我那儿媳行事护短,说不得要为沐泽开脱,驳我的面子,想想也是难办。】
大长公主扬起头,还未出声,就见曲蓁蓁示意青鸾放开乔沐泽,当下心中便是不悦。
谁知下一秒,曲蓁蓁自个儿提起了乔沐泽的耳朵:“走,听你祖母的,上祠堂跪着去。”
乔沐泽好久没有尝过来自娘亲的“关爱”,竟忘了娘亲发起火来比祖母还凶残这回事,心中叫苦不迭。
“汀汀救我!”叫爹是没用了,没见他躲得远远的吗?还不如求求汀汀呢,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里还得是妹妹说话好使。
可是汀汀也没法子让娘亲放人,她像只绕着主人团团转的小狗,围着曲蓁蓁打转:“娘亲您轻点儿好不好?”
小团子奶声奶气地打商量,小模样十足的可爱,曲蓁蓁顺着她卸了点力道,但仍是没有松手。
乔沐泽耳朵一轻,向汀汀投去感激的目光。
大长公主望着眼前的一切,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竟舍得?”
她没有问舍得什么,但曲蓁蓁能听明白:“母亲,您做的对,孩子小的时候不教,以后大了再闯下祸事,就管不住了。”
大长公主没说话,但心中却是十分欣慰。
她以为她的苦心无人能理解,没想到曲蓁蓁竟是懂她的。
大长公主笑了笑,满意道:“好,沐泽便由你处置,什么时候放他出来,你说了算。”
她一面说,一面站起来,由着青鸾扶住她向外走。
刚踏出门框还未走远,身后便传来了曲蓁蓁教训乔沐泽的声音:“你怎么和你爹一样笨,把把柄往人家手上送,就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吗?”
“蓁蓁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像我一样笨?”乔铮不满地道。
乔沐泽委屈极了:“知道了娘亲,下次我一定不留痕迹地干坏事。”
“这就对了,娘的好儿子。”
大长公主:……
青鸾小心翼翼地觑了眼主子的脸色,提议道:“不如咱们回去?”
“走。”她都说了全权交给儿媳妇,此刻再反悔,岂不是自打脸。
算了,眼不见为净。
民间有句俗语,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乔铮是个什么东西她做娘的一清二楚,居然还敢对曲蓁蓁抱这么大期待,荒唐!
大长公主黑着脸离开。
……
乔沐泽最终还是得去祠堂,毕竟祖母发话,家中无敢不从的,就连娘亲也没办法包庇他。
他哀怨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想祖父了。
照理说祖父在江南,应该是收到家里寄过去的信了,却连过年也没能赶回来,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乔沐泽神色凝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