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闲话。
碧心谨慎地四处张望了一圈,才低声道:“奴婢跟上碧环,发现她拿着小姐的牌子出了门,便守在附近等待。”
“奇怪的是,碧环什么也没买,两手空空回来的。”
她本想告诉季如鸢,乔二小姐身边的小蝶也出府去了,可转念一想,或许人家只是奉命出门办事,便没有多嘴。
季如鸢在长椅上坐下,略一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
碧心便接着往下说:“后来碧环回来,我一路尾随,发现她去了飞英阁找乔小世子,两人站在一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叫她跟踪碧环,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自打回京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似的,但是她能察觉到,以前小姐更信任碧环,现在却是更信任她一些。
对于小姐的转变,碧心十分欣喜,办事也更加卖力。
察觉到碧心的情绪变化,季如鸢有些无奈。
她这个婢女,聪明不足,忠诚有余,是个可用之人。
上辈子,乔沐泽这个不要脸的和碧环搅合到了一起,两人时常私会,被不少仆从撞见过,竟然还不躲不避。
可惜那时的她只会一味隐忍。
直到险些喝下那杯带有砒霜的茶。
是碧心帮她挡了一劫,却也因此丧命。
这才有了她利用萧昀报复乔沐泽的后事。
重活一世,没想到,乔沐泽和碧环这么早便有了牵扯。
亏她当初还以为自己和他青梅竹马,是天赐的姻缘。
实在是愚蠢。
想到这里,季如鸢紧闭双眼。
现在的她,还是太弱小了。
思忖中,她的右手下意识放到身侧,却摸了个空。
“我的玉佩呢?碧心,我的玉佩!”
季如鸢猝然站起,不复方才的平静。
那是她娘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爹娘亡故后,家里的值钱物件都被另外几房叔伯瓜分了个干净,只有这个一直带在她身上的玉佩逃过一劫。
“小姐别急。”碧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玉佩这么要紧,但还是赶紧帮着寻找。
两人沿路一直走回小花厅,也没看见玉佩的踪迹。
“小姐,会不会是落在房里了?”碧心见季如鸢额角全是汗珠,心疼地掏出手绢擦了擦。
季如鸢转身就往回走。
今天不找到玉佩,她就是拼了受尽所有人的厌恶,再也没办法在府中立足,也要把整个大长公主府翻个底朝天!
岂料没走两步,她就看见乔沐泽站在道路正中,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玉佩!
“还给我!”季如鸢不管不顾地扑过去,险些踩到石子摔倒。
还是乔沐泽扶了一把,她才站稳。
六岁的小姑娘浑身都在发抖,气势全然不如初见时那般柔弱可欺。
仿佛乔沐泽多说一句,她就会扑上来将他咬死。
乔沐泽心里直打鼓。
方才汀汀问他,想不想和季如鸢说上话,他说想,汀汀就给了他这个,还教了他一大堆说辞。
可惜眼前的情景实在太叫人紧张,乔沐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你听我解释……”
季如鸢劈手抢过玉佩,捂在怀里,眼角隐约有些发红。
“哎哎,你别哭啊。”乔沐泽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儿家不礼貌,尴尬地抓了手空气,然后讪讪地收回身后。
“这个东西,是汀汀拿给我的,”乔沐泽决定实话实说,“她说她的女使早上撞见你身边的碧环鬼鬼祟祟地出府,便跟上去,发现她当掉了这块玉佩。”
本来汀汀叫他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好让漂亮妹妹觉得他有勇有谋。
可他认为,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他不能冒领。
撒谎本来就不对,尤其是对着新来的漂亮妹妹撒谎,更加不好。
但季如鸢并不领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她的眼中写满了不信任。
上辈子根本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是那个小胖墩给乔沐泽支的招,叫他指使碧环把东西偷走,再卖个人情给自己。
乔沐泽被质疑了也不气恼,从袖中掏出被汀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当票:“这个你能看懂吗?这叫当票,上面按了手印的,叫碧环过来对一下便知。”
季如鸢迟疑地接过。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