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泽再也忍不了了,他夺过桓烈的短刃,抵到碧环喉边:“凭你差点就害死她!”
直到脖子上传来疼痛,碧环浑浑噩噩的脑袋里才终于想起,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泼天祸事。
她方才险些掐死季如鸢。
迟来的恐惧涌上心头,碧环又哭又笑。
奶团子被她的嘶叫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发现自己被桓烈抱在怀里。
桓烈担心她见到血会害怕,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阿烈哥哥……救救坏姐姐,她在哭……”
小团子只来得及咕哝了一句,小脑袋又垂了下去。
桓烈转头看向乔沐泽,简略安排:“我先带团子回去,再安排人过来接你们。”
“好,快去快回。”乔沐泽点头答应。
待到桓烈远去,他想了想,干脆又脱去一件厚袄,盖在季如鸢身上,自己则是只穿着里头的单衣。
寒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喷嚏。
“你把衣服都给了我,自己不冷吗?”季如鸢明知故问。
乔沐泽冻得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不,不冷,我不冷。”
他挺起胸膛,感觉自己好像戏台子上唱的大英雄。
季如鸢看着乔沐泽明明很冷,却偏要硬撑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
上一世的恩怨是非,早已说不清楚。
这辈子的乔沐泽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抓着那点子执念不放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季如鸢嘴角微勾,提议道:“不如这样,这披风挺大的,你和我一起盖。”
乔沐泽脸红成了个屁股。
“不行。”
“为什么?”季如鸢以为他是怕羞。
乔沐泽搓搓手臂:“我怕碰到你伤口。”
季如鸢偏过头,翻了个白眼。
娘的,又搞这套纯情玩意。
……
撷芳阁。
汀汀身上迷药的药性还没过去,浑身都是急出来的冷汗,打湿了额角碎发。
桓烈给奶团子脱去鞋和披风,盖好被子,准备出去找人。
刚站起身,衣袖就被扯住了。
他望着汀汀冻得通红的小脸蛋,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别怕,我去去就回。”